“何況我與他的婚姻,是為了完成孽緣走個形式。”
“他知恩圖報,我自會好好過日子。若不識好歹,當個垃圾丟掉也就是了。”
思忖片刻,姜歲歡又問:“老夫人那邊什麼態度?”
提起老夫人,九兒更氣。
“小姐熟睡這段時間,那老登派人過來帶話,說她兒子的身份今非昔比,讓小姐懂事一些顧全大局。”
“真是不要那張老臉,小姐錦衣玉食供養她們,還親自施針幫她調理身體。”
“到頭來呢,一點恩情都沒換來,真跟她兒子一樣狼心狗肺。”
姜歲歡淡然一笑,“早有預料,並不奇怪。”
九兒惱道:“明知今日這個結果,當日就不該在她們身上多花一文錢。”
姜歲歡把玩著雪團兒頸間的金鈴鐺。
“養蠱也是一種樂趣。”
九兒:“何意?”
阿忍從中聽出了端倪,“小姐玩的這一手叫做捧殺。”
九兒也是一個聰明的姑娘,眼珠一轉,便明白了她家小姐的意圖。
“小姐接下來如何打算?”
姜歲歡盤著佛珠。
“聽說伽藍寺在京城香火極旺,明日起早去上炷香吧。”
指尖一頓,她眸中閃過一道銳光,“我預感明日出門會有場好戲。”
聽說有戲要開場,九兒和阿忍雙雙露出期待之色。
伽藍寺坐落在京城繁華地段,冬月初一,香客信徒絡繹不絕。
大雄寶殿內,雙掌合十的姜歲歡虔誠地跪於蒲團之上。
她抬首望向金身佛祖,認真地問:“天理可曾存於過世間?”
回應她的,是佛祖悲天憫人的寶相。
姜歲歡並不奢求佛祖應答。
“無論天理是否存在,都不影響我送那些雜碎入黃泉。還請佛祖寬容大度,莫怪小女子日後手染血汙!”
恭恭敬敬行過大禮,起身欲離開時,一個身穿僧袍的和尚雙掌合十,口中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和尚的年紀二十出頭,容貌清俊,不染世俗。
姜歲歡只瞧他一眼,便脫口喚出對方的法號。
“雲清!”
雲清恭恭敬敬深施一禮,“小僧奉閣主之命,在此等候大小姐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