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雲天見到羅平海臉上感興趣的表情,就知道人想獨自行動了,心底嘆了口氣,“你想怎麼做,先派人去探探?還是我們直接出發?”
羅平海眺望四周的時間有點久了,他低下頭,吃了兩口熱好的罐頭。
飛機上可不能用明火,速熱包又挺浪費水的,吃著熱的飯心情都好幾分。
羅平海吃完自己的飯,填飽肚子猛地站起來,“指揮權交給你了,我去玩玩。”語氣平靜,愣是讓海雲天聽出盪漾的味道,心道這傢伙真是不服老!都三十的人了。
因為藍軍在演習一開場就刁鑽地炸了人餐飲車的原因,這場原定需要一週的演習縮短成四天,紅軍跟炸了老窩的馬蜂一樣傾巢而出,但在茫茫戈壁上,藍軍的影子都摸不著。
這次演習的規模本身也不大,藍軍沒有協同作戰的部隊,本身建制不夠,跟紅軍玩,那都是奔著斬首去的。
像種演習,是例行給藍軍磨刀用的,海雲天想爭取擴編,想去紅軍撈人,所以專門讓羅平海定了此次演習計劃。
羅平海和海雲天是兩種風格的人,海雲天大開大合是大將之風,可羅平海就是軍師,專使上上策的毒士。
海雲天說:“你上次讓我查的那個叫元啟的,入伍的就是這支部隊,你是想撈人?”臉上有種你在做夢的嫌棄。
人部隊剛劃拉來的好苗子,自己都沒捂熱乎,怎麼可能放人。
羅平海低沉著笑兩聲,“還是大隊你懂我,不過,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他說話的聲調像是林子裡的幽靈,讓人背心一涼。
這要換在基地,海雲天一巴掌就拍過去,讓人好好說話,陰惻惻的不像個好人的樣子,給誰看呢!
羅平海扭了扭胯,在飛機上狹小的地坐久了,下了飛機還像待在飛機上一樣拘謹,他像是要去方便,離開了眾人聚集的地方,路過站在遠處守衛的兵,交換了一個眼神,制止人跟著。
持槍站在最外層警戒圈的兵一臉懵,教導員這是想幹啥呢?不讓人跟著,萬一被人敲了悶棍咋辦?擔憂的眼神落在人背影上。
元啟在羅平海往外走,就在準備移動,當人和最外圍的警衛擦身而過,他飛快地點了點鄒起風的手背,就翻身離開了隱蔽所。
鄒起風無聲吶喊,哎,這種好事不找我去!
元啟繞遠,動作卻像山貓一樣輕盈,下山的動作迅速。
羅平海走到一棵樹下,卻沒拉拉鍊的動作,他摸出煙,靠在樹上,沉聲道:“還不出來?”他背後什麼動靜也沒有。
羅平海拿火柴點菸,地上的落葉用腳扒拉開,熄滅的柴火用力碾進泥土裡面,卸掉了槍掛在樹上,“你再不出來,我就走了。”
現在的羅平海就像是吊著肉引誘小狐狸的老狐狸,勝券在握,自信滿滿。
元啟悄無聲息地從落葉堆裡穿著偽裝的吉利服站起來,像是叢林本身就存在的野人一樣。
羅平海轉身看到人,抽著煙,元啟微微撇嘴,軍營裡的老煙槍有一個算一個,原來火車上看到人,一路只說話最多喝口水,也沒煙癮的樣子,還以為人不抽呢!
羅平海真是冤枉了,他煙癮不大,只是軍營裡的人談事先遞煙交流感情,這煙就是個社交利器,要讓人出來,抽菸只是讓人放鬆而己,“真是你啊,元啟同志。”
煙霧瀰漫在空氣中又消散,隔著靜止不動的距離,元啟都沒動的意思。
羅平海心道,真是謹慎。
元啟不信人就是個小兵,羅平海這個尋常士兵打扮,顯得人的氣質格格不入的,他也沒開口搭話。
羅平海朝人招招手:“過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元啟在站那不動,羅平海就往前走,身後掛在樹上的槍就慢慢離遠了。
羅平海眼含笑意,元啟心裡默默數著距離。
離著元啟伸手的距離,羅平海停在那不走了,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深沉:“你這渾身可就差寫滿危險兩個字了,你不會還想對我動手吧?”
元啟摩挲手裡的槍,心裡不乏計較這個可實施性,因為他也不太明白對面的人想幹什麼?
羅平海接收到元啟的疑惑,收了收身上不正經的氣息,嚴肅道:“能摸到這,膽識不錯。”
元啟尋思,他們這不還在戰場,這怎麼就快進到表彰大會的現場一樣。
羅平海在火車上就見識過人話少,不愛搭話的毛病,“有沒有興趣來我的部隊?”
元啟盯著他,眼也不眨。
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