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琅從關門的聲音回神,就看見坐在亭子裡已經擺上灰白的小火爐,坐在小火爐邊上架上鐵網烤花生的白龍澤安靜地剝著瓜子。
白龍澤手裡剝著瓜子仁,有鳥雀飛下來停在桌上,排排站在那,像是小桌上的列兵,他剝出一顆,就有一隻鳥高高仰頭,白龍澤準確扔到它嘴裡,像是投餵寵物。
聞琅走過來,吃到瓜子仁的鳥馬上驚飛,還沒輪到的,眼巴巴在桌上跳腳,還緊緊盯著白龍澤的動作,不捨得離去。
等聞琅坐下來,所有的鳥都飛走了。
白龍澤手裡的瓜子仁沒了賞臉的物件,慢慢在盤子裡積累成小山。
聞琅順手就抓起一把仰頭倒自己嘴裡,嚼一嚼,滿口生香,可怪不得讓膽小的鳥雀都捨不得這一口。
白龍澤停下剝瓜子的手,抬頭看煮沸的水,聞琅順著他的眼神就拿下茶壺,自來熟的給兩人都倒了一杯。
吹涼了茶水,聞琅喝了一口,暖心暖肺,開口道:“這裡還供奉財神爺嗎?應小姐千里迢迢來朝拜。”應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但是應夢和她爸每年都要去各地的財神廟祈福。
白龍澤盯著茶杯裡旋轉的茶葉梗,微微笑了下,“你看不到?”
白龍澤臉上的笑總讓人感覺有一絲嘲諷,而白龍澤的話讓聞琅一笑,聽了這話,說他好像是個瞎子一樣。
白龍澤喝了一口熱茶,聞琅沒感覺茶水有溫暖對方絲毫,反而讓人看著更添一分寒意,他不禁皺眉問出了心底的疑問:“你不冷嗎?”
白龍澤放下空了的茶杯,他吐出的白霧,在這一片空間裡顯得比空氣還要寒冷:“不冷。”他天命帶寒,越是冬天反而越喜歡出來活動。
聞琅問過就放一邊去,不再管,“你這裡有應夢想要的東西,他們還會再來。”他已經察覺到小樓的異常,特別是白龍澤這個‘人’,他甚至像是一個冰冷的死人,但是他卻看不出來人到底是不是屍體。
白龍澤當然不是死人,更何況它也不是他,“你家裡人還健在人世嗎?”
聞琅對白龍澤突然嘮家常的話有點驚訝,“我從小就拜師學藝,沒見過我的血親。”
白龍澤點點頭接著問他:“你的名字是誰取的?”
聞琅有點奇怪,但他不介意白龍澤像是年長者的問話,萬一他修為不夠,對方真的是山裡積年的鬼怪呢,“我跟我師父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