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平海拿著一紙假條和離婚證明回到了結婚置辦的房子裡,他前妻在這附近的大學上學,並不跟家裡人住。
所以羅平海的爸媽也清楚這對未來遲早要分的表面夫妻,只一心照顧兩個乖孫。
羅父羅母住在軍區大院,家裡有保姆有司機,可比羅平海現在這個房子熱鬧的多。
羅平海來這,也不是為了清靜,他是來看看有什麼要收拾的。
這房子要賣了,前妻學業有成後,自己能賺錢,她不要這個房子,說羅平海願意留著就留著吧,不願意就賣掉。
中介沒等羅平海坐一會兒,就敲門來了。
一進門,中介看這佈置尚有餘溫的地方,不禁感慨:“這房子佈置得很有家的味道。”
羅平海順著中介的話重新打量屋內,他來住過,但待的時間並不長,通常是雙胞胎想和爸爸媽媽一起過一家人的日子,才會過來。
羅平海的記憶力其實不錯,但是他從來沒有刻意打量這裡,如今再看,只覺得物是人非。
房子的佈置是前妻一手包辦的,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的,她是真拿這裡當一家在經營。
但是,羅平海清晰地知道,他沒有把這個房子當他的家,而他前妻更是嚴格追求的自己的求學夢。
這暫時的家是她建造的臨時的心靈港灣,是學累了回來休息的地方,不一定要一個男主人存在。
羅平海道:“我前妻是個很會生活的人。”
他對她的野心和進取心只有欣賞之情,如果她作為他的戰友,那他們的戰友情也不會遜色於他和海雲天。
中介從黑色的提包裡拿出一沓列印紙,遞給羅平海:“這是委託協議,請您看一下,等您簽字後,這套房子我們就會開始正式的售賣程式,等房子賣出去,我們扣除部分中介費用後,剩下的款項會打到您的賬戶。”
羅平海接過,坐在沙發上慢慢看完了協議上的所有內容,窗外陽光正好,鳥鳴聲清脆,和每一個風和日麗的樣子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將訂好的合同交還中介:“好的,麻煩了。”
簽完字,羅平海和中介直接一起下樓離開,鑰匙也交給了中介。
屋子裡剩下的軟裝全部留給下一任房主,羅平海發現他並沒有什麼能收拾的。
下樓的時候,羅平海遇上一個穿著軍校統一綠服提著箱子上樓的人,他和中介側身讓了一下。
路過的人低聲道謝,也側身提著箱子快速透過。
羅平海和人貼近時,直接看到了他的胸牌,上面寫著名字:元啟。
初始之啟,倒算得上一個好名字,羅平海邊下樓邊不走心地想。
中介抬表看了看時間:“一起去吃個飯吧,羅先生,就當是祝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他語氣裡的興奮和高興,從他熱情邀請的態度可見一斑。
羅平海的手機突然響了,備註是家裡的司機,他抱歉地婉拒了中介的提議:“辜負你的美意了,司機來接我,家裡可能正等著我吃飯。”
中介不在意地揮揮手,“那有機會,等房子出手,我再請您吃一頓飯。”
這可是大單,賣家能全權放手,完全相信他們,可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羅平海點點頭,心裡覺得除非他再賣房子,否則不太可能有這個機會再見,面上還是客氣道:“有機會。”
中介先離開,羅平海感覺腦袋後面一熱,就回頭望向小區樓上的窗戶,什麼也沒看到。
但是,羅平海就是想到樓道里遇到的軍校生,想著部隊裡的人對同類總是特別敏感一點。
自羅平海接了司機的電話後,中介離開沒多久,發現家裡的車子正巧開到門口,他直接坐上車,離開了。
小區五樓,窗戶邊緊貼在窗簾上的元啟劇烈跳動的心臟慢慢平靜下來。
剛剛在陽臺偷偷看樓梯上遇到的人,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氣質,元啟忍不住幾步上樓,衝到陽臺觀察人家,沒想到直接被發現了,好險,不然被撞破也太尷尬了。
“幹什麼呢!鬼鬼崇崇的,不知道的不以為你是軍校畢業,還以為你是做賊回來?”元大哥提著馬克杯,開玩笑地對緊張站在窗簾前站軍姿的弟弟說。
元二姐手裡拿著剝開的橙子,香氣飄到窗邊元啟的鼻子裡,清香甜蜜,“啟子,吃不吃橙子?”
“吃!”元啟大步走過來,拿了大哥遞過來的溫水,又接了姐姐給撥的橙子,活像個被伺候的小少爺。
元大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