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睛，似乎知道了自己經紀人要說什麼。

果然。

秦霧笑道：

“當初我遇到程程的時候，是在她本科畢業話劇表演的舞臺上，我去她的學校挑新人演員，為億盛添磚加瓦，一眼就看中了她。”

“說實話……”

“那種感覺，就像是華大經紀人在我耳邊說的那句——阮予可太耀眼了，我第一次見她，她從醫院出來，素著臉，什麼都沒打扮。”

“可我感覺我看不見周圍別人。”

阮予低眸一笑。

“……還挺會到處誇我的。”

秦霧看出兩人關係極好，笑道：“華大經紀人手下有您這樣的一位雙獎影后，他當然是理所當然的業界神話，您二位相互成就，缺一不可。”

真心誇完。

她繼續道：

“程程和您不太一樣。”

“她身上的潛力我看得到，卻總讓我感到一絲頭疼，似乎怎麼樣也無法衝破那道契機，讓她一直不溫不火。”

程識玥也不覺得這是貶低。

彎唇一笑。

秦霧語氣似憐愛又寵溺，無奈道：“程程出身太好，在溫室裡的花朵養的太久，我嬌慣過了，這幾個月倒是好一些，她為了新電影整夜整夜熬，我倒是小看她了。”

“挺好的。”

阮予手搭在交疊的腿上。

語氣溫柔堅定：

“不是每個人都必須歷經千苦萬難才能成功，路可以是自己開的，也可以是踩已經有的……但你要想好怎麼走，因為能走的路太多了。”

“可是，這樣才有挑戰性。”

“選擇了就不要後悔……程程，你比我最開始的時候要幸運的多，對你來說，一切都有承擔的能力，一切都有辦法。”

程識玥莫名被這句話擊中。

心下一熱。

“好。”

簡單輕鬆地聊了一番。

程識玥完全進入了狀態，越來越自如，問了很多自己在演戲上的一些細節處理問題，在這方面造詣頂尖的前輩也給了她不少指點。

受益頗深。

完完全全……

醍醐灌頂，不枉來這一趟。

問完所有問題。

程識玥收起小本本，“阮予老師，我能和您抱一下嗎？”

“當然！”

阮予一直以來對女粉絲最是溫柔，這麼多年以來依舊如此，主動給了程識玥一個滿滿當當的抱抱，柔軟至極。

程識玥笑著回抱她。

人生圓滿。

“對了——”

程識玥這次不用秦霧cue流程，眼睛迫不及待冒星星，“那個……老師，我今天來還有一個特別的願望，就是……想見見偏偏。”

“偏寶兒啊……”

阮予一聽女兒的乳名。

笑了笑。

“她今天幼兒園是沒上課，黏著她爸爸去公司玩兒了，不知道……”

“嗚嗚嗚嗚媽咪——”

還沒說完。

客廳突然響起噠噠噠的聲音，像是人類幼崽軟乎乎小腳丫踩在木地板上，跑來的節奏，程識玥朝聲音來源看去。

只見遠處走廊中一道門內……

走出一個穿著奶黃色小恐龍連體衣、赤著白嫩小腳丫的軟糰子，一手拖著比他人還大的、軟綿綿的小魚玩偶，揉著眼睛走向這邊。

聲音奶呼呼的：

“媽咪我睡醒了，你，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