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識玥瞭然。

她解開圍裙，擦了擦手。

“我送你。”

此時，剛聽了程識玥的話從樓上拿Kindle下來的俞燃，聽到這句，他往下走的腳步一頓，看著程識玥走向喬其笙。

“走吧。”

“等等——”

喬其笙忽然皺起眉，抬手穩住她的肩膀，“不動。”

程識玥：“怎麼了？”

“頭髮上有泡泡。”

喬其笙將她髮絲上沾到的泡沫弄去，程識玥看他如此認真，也就笑著讓人處理，一兩秒就好了，沒有過度接觸。

“走吧。”

喬其笙一手放進口袋。

兩人並肩走向門口，門關上，俞燃這才慢慢從樓上下來，捏著Kindle的手輕微摩挲的一陣。

垂眸不語。

“相信我，程程回來會哄你的。”

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俞燃回過頭去，只見沙發上趴著兩個小腦袋，疊在一起，黎兮一臉亮晶晶地靠在溫清妍肩上，給他豎起大拇指。

“耐心等待哦～”

溫清妍也點頭，“看好你俞燃。”

俞燃：“……”

這就是女生的默契嗎？

有種失落想藏都藏不住的感覺。

他原本是想坐到沙發上等的，可現在這個情形，他一坐過去，就勢必被黎兮的溫清妍兩人打量，他默默轉了腳步，去了院子。

半路又折返回來。

“可以請你們……不要告訴她嗎？”

黎兮大眼睛眨巴眨巴。

溫清妍裝傻：“什麼？”

俞燃：“……”

算了。

他腳步有些不易察覺地加快，只為了趕緊逃離這個尷尬現場，他開啟院子的玻璃門，緩步走向陰涼處的鞦韆坐下，靠上去。

大約十來分鐘。

俞燃還在出神。

不遠處——

院子門又開了。

程識玥緩緩而入，看了一眼院子裡的情景，遮著太陽走來，“你一個人坐著幹什麼？”

俞燃下意識起身。

看著她走過來後，他將手裡的Kindle交給她，“你說要匯出筆記。”

程識玥接了過來。

“你生氣了嗎？”

俞燃眼神停滯了一下，不可思議，“嗯？”

“喬喬回來以後，我都沒看你說過話，你是在生我的氣嗎？”程識玥十分直白：“還是說，你覺得我今天對他很關照，你覺得我很花心？”

“沒有。”

俞燃即刻反駁，“我從來沒這麼想。”

“你和大家都是正常相處，我不會……把你當做我的專屬。”

程識玥歪歪腦袋。

“真的嗎？”

俞燃被她突然的質問弄到心神不寧，原本話題到這裡，就應該停下來了，為什麼她還要問他……有沒有說謊？

他在意嗎？

在意。

他想把她當做專屬嗎？

是的。

可他說出來就不一樣了，這樣很過分。

“……嗯。”

俞燃只能回覆一個不明所以的語氣詞，程識玥點點頭，說出了一句讓他失眠一整晚的話：“那麼……”

“俞燃，我還是希望你知道，我現在，或者以後做出的所有決定，都是基於我最真實的想法——就像你今天對我說的話一樣，你……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