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識玥和程聞語燒了一些紙錢和香火，和父親說了一會兒話，兩人便走遠一些，讓紀孟雲單獨待一會兒。

這是她們母女的默契。

良久。

紀孟雲才從墓碑前起身，撫了撫額角落下的一縷髮絲，走過來。

看向膩在程識玥懷裡的小女兒。

“只給你請了一天假，姐姐最近有工作，早一點回學校，嗯？”

程聞語一下子不開心了。

可她看了眼父親的墓碑，陽光下，她無意間瞥到……母親墨鏡下泛紅的眼部面板。

她乖乖點頭。

“好。”

紀孟雲轉頭問程識玥：“回家還是去秦霧那兒，我先送你。”

“先去附近的藥店吧。”

程識玥說了句。

“怎麼了，不舒服？”

紀孟雲皺眉，摸她腦門，“沒有發燒……”

“昨天空調吹多了，早上起來嗓子有點難受。”

程識玥笑著挽住她。

京市最大的墓園佔地很廣，比較偏，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市區。

車子導航到了一個最近的大藥店。

程識玥下了車。

紀孟雲看女兒進了藥店，剛解開安全帶，鈴聲就響了，她倏然皺眉。

還是接了。

秘書聲音含著愧疚：

“紀總，非常抱歉今日還打擾您，公司這邊有緊急情況。”

“嗯。”

紀孟雲側著頭，望著程識玥從藥店出來，聽耳邊人道：“顧氏集團的何秘聯絡我，說顧總一個小時後可以騰出時間。”

“紀總，錯過這次，只能等顧總回國以後洽談了……”

京市顧家。

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合作物件。

“我知道了。”

紀孟雲從後視鏡靜靜望著小女兒，沒有任何猶豫，“我半個小時之內到公司。”

“好的。”

秘書顯然鬆了口氣。

身邊窗子被敲響了，紀孟雲掛了電話，看女兒沒上車，她按下車窗鍵。

“怎麼不上來？”

“林叔叔的電話？”

程識玥看她剛放下手機，瞭然，將手裡的冰袋塞給母親，“爸爸在這兒又得唸叨您了，紀女士，談合同之前記得敷敷眼睛。”

紀孟雲愣了下。

程識玥俯身，隔著車窗抱了抱優雅美麗的母親，輕聲低語幾句。

後座的程聞語也湊過來。

貼著她們倆。

“上車吧。”

紀孟雲整理情緒很快。

揉揉兩個女兒。

程識玥搖頭，“和您公司還有小魚學校不順路，太麻煩，我打車回去就好了。”

她亮出打車軟體。

已經叫到了。

紀孟雲看了眼，司機還有兩公里到，“安全到家發個訊息，媽媽走了？”

程識玥揮手。

順便到了後座，給程聞語臉上一個親親，“小魚兒，去學校好好學習，等你放暑假，姐姐答應帶你飛去港市看演唱會。”

“啊！”

程聞語頓時激動，“我下次外語考試一定全A！！”

“說到做到。”

程識玥說完，退了幾步。

勞斯萊斯走遠，她低頭一看手機，發現司機取消了行程，她無奈，只好重新打車。

滴滴——

大白天身邊就有鳴笛聲。

程識玥根本不站在街道上，被人嘀了一下，下意識望了眼。

“小妹妹去哪兒？”

一箇中年司機慢慢靠近，帶著帽子，程識玥並不臉盲，相反，她特別容易根據特點記住別人的長相，所以……

這個男人很眼熟。

是早上送她去別墅區的司機。

程識玥沒了笑。

警備心趨近於最高值。

她投訴了這個人。

他不會是一直懷恨在心，一路跟著她從下車到墓園，再到這邊的藥店，明明都是不同的路，完全不可能是偶遇。

尾隨。

程識玥二話不說拿出手機報警。

往不遠處小區裡走。

“警察同志，有人一直在跟蹤我，我懷疑他要犯罪——”

“艹！”

司機聽到這句，看程識玥手機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