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兮這下沒管他了，突然想到什麼，她又折回來，“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如果這次你有選擇權，你會選誰約會？”

梁湛沉默了下。

“我不知道。”

黎兮腦子飛速轉了一圈。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噼裡啪啦打了一句話，遮著螢幕湊到梁湛身邊。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梁湛看她遞來的手機螢幕。

他看清那句話。

“你可以好好想想……”

黎兮突然看了眼鏡頭，噤了聲。

她雙手合十。

她像極了一隻圓眼睛長睫毛的招財貓，委屈巴巴的。

梁湛一時無言。

“……你想我選別人？”

黎兮叉腰，“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又不是一對，互相也不喜歡，我又不在，肯定是要想一個萬全之法啊，讓你當白馬王子你還不願意！”

“你不會覺得你還能選到程——”

她突然捂嘴。

黎兮被自己的一時口快嚇到了，輕微說了句：“對不起。”

梁湛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

“我會自己做決定。”

“……好。”

黎兮知道自己強人所難了。

她小小偷瞄一眼他緊繃的側臉，沒再說話，轉身去了心意投遞室。

步子比平時少了點輕快。

一步一步。

黎兮捏著手、垂著頭，還回頭看了一眼男人。

失落的情緒好似藏不住什麼。

梁湛看著地面。

他還記得母親給自己介紹的時候，先說黎兮的端莊溫柔、又說她的矜持有禮、再說她從小擅長琴棋書畫，是難得的大家閨秀。

除了畫畫……

真實的黎兮沒一點兒沾邊。

梁湛初次來到愛之莊園的時候，首先搭話的是盛葭，再是溫清妍，他認為這兩個女孩子氣質很好。

話題會更多。

以至於他看都沒看黎兮一眼，覺得她吵吵嚷嚷的，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姑娘。

梁湛看了眼她的背影。

轉身往回走。

……

“好安靜啊……”

溫清妍坐在化妝桌前，仰起頭，感受著化妝刷在眼皮上輕掃，“兮兮走了之後，宿舍都不怎麼熱鬧了。”

“她像個小麻雀。”

程識玥彎唇一笑。

她指尖託著溫清妍下巴，將手背上的高光鋪勻，給人打在細節的地方，“說話的時候唧唧喳喳的，不過挺可愛的。”

“噗嗤——”

溫清妍笑了笑。

掃尾完最後的妝容，她轉頭一看，“小葭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