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燃慢慢辨認出上面的英文——
thin fell(薄感)。
Ultra thin(超薄)。
Zero(零感)。
而這些方方正正的一排小盒子上,無一例外的都有不同的口味,尺寸,以及一個所有男人無比熟悉的英文品牌……
俞燃沒買過。
卻也在各大住過的酒店看到過。
他猛地垂下視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歸位,將抽屜關回去,原本可以輕輕關閉的抽屜,因為大力回彈,又伸出來一截。
俞燃指尖抵著。
他高大的身影僵硬,透露出完全的不自然。
耳廓全部染上緋紅色……
一直到臉頰。
他逃開似的迅速離開那個櫃子。
拿下酒瓶又放下。
最後,俞燃開了一瓶酒精濃度極低的果酒,他在吧檯之前站著,不敢往客廳中的纖細身影觀望,暗自平復內心屢屢氾濫的波濤。
他早該知道的……
和她住在一間房裡,就是不對的。
“……你幹什麼?”
大約過了一會兒,巨大熒幕開始了片尾曲的播放。
程識玥走過來看他。
她發現了果酒的品牌,又看看他。
“噗嗤——”
程識玥忍俊不禁,“10度的酒你喝到臉這麼紅?”
俞燃沉默不語。
良久才憋出來一句:
“很晚了。”
“你也知道啊,站在這裡半天一個人喝酒。”程識玥懷疑他上頭了,繞過去,扶著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無奈道:
“走了,送你回房間。”
俞燃全身突然硬的和板子一樣。
走路也是。
程識玥把人送到套房之後,她進了浴室,給他弄了個毛巾降溫。
蓋在臉上。
“那我走了。”
俞燃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
他也沒說話。
程識玥出去之後,還不忘細心幫他把門帶上,等她一離開,床上的俞燃將毛巾拿下來。
攥在手裡。
他起身,靜靜坐在床上好一會兒。
大概過了半小時。
俞燃總算緩了過來。
他絲毫沒有酒醉的樣子,開啟門,看到超大的客廳漆黑一片。
他緩步而入。
拿上了遺落在客廳的筆記本。
俞燃關好門。
一言不發地開啟行李箱,拿衣服去洗澡、吹頭髮,然後安安靜靜地回到臥室。
關掉燈光。
只留下一盞小小的檯燈。
他取掉了節目組的隱形眼鏡,閉上眼一會兒,戴上自己的半黑框架眼鏡,閱讀起來自己Kindle上面的資料。
約莫過了十分鐘……
他將床頭的筆記本拿過來,放在蓋好被子的腿上,開啟,手指滑動觸控板,打下幾個字。
咔!
俞燃點下空格鍵。
冒著紅光的攝像機記錄到——
筆記本上播放的幾幀電視劇畫面。
男孩兒因剛洗完頭髮,劉海柔軟蓬鬆,乖巧地落下幾縷在鏡框上,他認真的樣子像是在看什麼學術資料。
而不是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