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些……

多少有他的主觀意識在。

俞燃喜歡她。

程識玥現在毫不懷疑這一點。

可惜她猜錯了一半。

俞燃並沒有問她，對盛葭說的“真心話”是不是假話。

他望著她手腕。

是那串月牙海星項鍊。

“你會記得這短短几天嗎？”

“……什麼？”

程識玥有種被打破詳解答案的驚訝。

俞燃又重複一遍。

程識玥和他對視，大概幾秒鐘，她語調平緩：“俞燃，你只可以問一個問題。”

“我知道。”

俞燃點頭。

程識玥愣了好半天，才說出那個確定的答案：“……會。”

不太清晰的光線裡，明暗交界，她沒怎麼看清俞燃全部的情緒，但她能清楚感受到他眸色裡，淺淺淡淡的溫柔……

“晚安。”

俞燃這樣說。

念及此處。

程識玥眼神正好看向沙發上的包，她想起，自己接過來的時候，俞燃將它遞給她。

他的氣息很近。

卻又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一點點蔓延過來，又慢慢遠離。

止步於此。

程識玥就這樣想著。

經過一天的相處，她眼皮十分沉了，她伸手關掉屋子裡的燈光，快速縮排被窩。

她眼睛飛速眨動。

又立馬閉上。

看上去十分俏皮。

而隔著一整個百平的大廳之外，另一個房間中……俞燃也是差不多的姿勢。

他屈起一條長腿。

倚靠在床頭。

鏡片上映照著一片光亮。

俞燃反反覆覆檢視那幾張相片，已經是底片了，程識玥當場就向工作人員借了讀卡器，把這幾張匯入了手機。

眼前——

定格在兩人的合照上。

她會記得他嗎？

黑暗裡，俞燃心中突然閃過這個問題，可又想到她的回答。

她看上去那樣開心。

俞燃將相機關好。

放在床頭。

這一晚，他還是有些沒睡好，能影響到他失眠的因素那樣少，程識玥算一個，可是反反覆覆，也只有她一個。

……

程識玥睡了一個很好的覺。

一日約會結束，今天是他們回島的日子，導演組沒有一大清早來敲門，而她，也一覺睡到自然醒，還能賴會兒床。

“嗡嗡嗡……”

今天攝像機啟動之後沒有撲空。

鏡頭拉進——

雪白大床上，被窩拱起來一個圓滾滾的弧度，一隻同樣白皙的手臂伸出來，舒展了一下。

沒多久。

探出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程識玥翻了個身。

她摸到手機亮屏，看到明晃晃的八點，算起來，這是她上節目睡得最晚的一次。

程識玥餘光瞥到攝像頭。

她動一下。

攝像頭也跟蹤動一下。

鏡頭清晰拍到這非常珍稀的賴床場面。

程識玥乾脆被子一掀。

重新埋進去睡。

果然，攝像頭定死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