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芙寧娜在歐庇克萊歌劇院的專屬房間中醒來。
眸子裡是睡眠也無法消除的疲憊。
昨天晚上,她又做夢了。
夢到了那個鏡子裡的自己。
那個自己對她說:“芙寧娜,所有的一切都會在一場盛大的審判中落幕。”
可,那場盛大的審判,究竟什麼時候會到來呢?
從遇見鏡子裡的自己那一刻,芙寧娜就知道了楓丹的預言一定會實現,也知曉了拯救楓丹的方法。
鏡子裡的自己說,只要芙寧娜去【扮演】神明,一直……一直演下去,不被任何人發現,鏡子裡的自己就有拯救楓丹的方法。
芙寧娜答應了,即使鏡子裡的自己再三向她確認,扮演的【過程】會很痛苦,她也還是答應了下來。
儘管她並不清楚鏡子裡的自己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過世間的奇遇不就是這樣嗎?總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遇到轉機。
雖然芙寧娜的第一反應是,“為什麼一定是我來經受痛苦”,但如果將自己的痛苦和全體楓丹人的性命掛上天平的話。
芙寧娜都不用看,就知道天平會往那邊傾斜。
可現在,她真的好後悔好後悔……
她也不是沒有幻想過,如果她當初沒有答應鏡子裡的自己該有多好。
後悔過,幻想過,哭過,暗自在心底抱怨過……但最後,芙寧娜還是會遵守和鏡子裡自己的承諾,去扮演神明,去拯救楓丹!
哪怕芙寧娜的身體無數次的告訴她,撐不住了,第二天,芙寧娜還是會以楓丹人想象中的姿態出現在大眾面前。
“咕咕?”(又做噩夢了?)
甘霖注意到芙寧娜眼角的淚痕,用翅膀輕輕為她拂去。
“甘霖……”芙寧娜伸手將甘霖攬進懷中。
能卸下偽裝的地方,只有空無一人的房間。能訴說的物件,也只有甘霖一個。
“……幸好有你。”
甘霖是芙寧娜五百年來扮演神明【過程】裡的,一束刺破黑暗的光。
是破碎心靈的一點小小慰藉。
或許,是某位神明可憐她,才送來了甘霖吧。
“咕咕。”(好了,準備起床,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新的一天要開始了。)
“嗯。”
歌劇院偌大的舞臺上,每天都會上演兩到三場審判。
五百年來,沒有一場審判是芙寧娜所期待的。
就如同楓丹的審判庭叫作歐庇克萊歌劇院一樣,芙寧娜便是這歌劇院唯一的女主角。
只要預言危機還在,她就要在這名為歌劇院的舞臺上,一直……一直演下去。
直到,預言危機被解決的那天。
吃了一口桌上的小蛋糕,芙寧娜有些膩了。
不只是小蛋糕吃膩了,審判她也看膩了。
她所期待的審判,什麼時候才會到來呢?
就在芙寧娜發呆之際,一個手拿那維萊特手寫傳喚條的警備隊員走了上來。
面色有些為難。
“嗯?有什麼事嗎?”芙寧娜率先開口。
再三確認傳喚條上的內容自己沒有看錯後,警備隊員說道。
“芙寧娜大人,請您前往被指控席接受審判,罪名是……偷吃小蛋糕。”
芙寧娜:???
偷吃……小蛋糕?
看了一眼桌上被吃了一口的小蛋糕,芙寧娜滿眼問號?
什麼時候吃小蛋糕嚴重到需要上被指控席了?
而且這小蛋糕不是她每天專供的甜品嗎?怎麼就偷吃了?
正頭腦風暴呢,審判席上那維萊特嚴肅的聲音傳來。
“請芙寧娜女士到被指控席就位。”
“哈?那維萊特,你在搞什麼?”芙寧娜站起身,這事還真是荒唐的不行。
“我在重複一遍,請芙寧娜女士到被指控席就位。”那維萊特閉上眼睛,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
“那維萊特,你認真的?”芙寧娜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審判席上的那維萊特不語,只是一味的重複讓芙寧娜到被指控席就位。
也是被氣到了,芙寧娜氣勢洶洶的走向被指控席。
她倒要看看,只是吃個小蛋糕,那維萊特這傢伙要怎麼判自己的罪?
朝著審判席瞪了一眼,那維萊特根本不敢與芙寧娜對視。
連他都覺得這審判的理由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