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向前想試著挪挪腿給林璡騰點地方,結果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
費了很大的力氣,動也沒動。
非但沒動,還……
一股味道沿著被角縫隙跑了出來。
“哥,不用你!”
梁民輝去客廳裡找酒水,家裡來了客人怎麼樣桌上也得有酒水招待。
興高采烈拿著瓶裝酒進屋,就看見林璡正在給梁向前收拾褲子。
梁向前的臉拉得比驢還長。
林璡挽著襯衫袖子,一臉笑呵呵說著:“徒弟就跟兒子一樣使。”
“我來我來!”梁民輝趕緊放下酒,推開窗子換氣,伸手去接。
林璡已經收拾得七七八八,也就沒讓梁民輝再沾手。
屋子裡梁向前臉上的高興氣都沒了。
林璡洗過手又坐回到了床邊:“今天我來,是想告訴師傅一件事。”
梁向前皺眉,注意力被徒弟給吸引了過來。
林璡嘆氣:“……偷孩子倒手的第二個人抓到了。”
梁向前手跟鉗子一樣抓著林璡不放:“問出來是誰偷的了嗎?”
那孩子丟,他覺得自己也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當時林璡就在風口浪尖上,他做師傅的應該衝在前頭!
“沒問出來。”林璡說。
梁向前拽著徒弟的手,鬆了。
當年他們查了個大案,就那一天梁向前死了三個徒弟,林璡差點也死了。梁向前也是就在那天,子彈打腿上,他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隨後就出了林璡丟孩子的事件,這件事怎麼想都覺得巧合得邪門。
這些年了,查來查去,也沒查出來個結果。
“總會找到的。”梁向前安慰徒弟。
能不能找到,現在真的不好說。
孩子出生就被偷了,偷到哪裡去了,現在是活著還是……誰都說不好。
“是。”林璡接著師傅的話提了兩句。
“叫張敏快別做了,真的吃過來的……”林璡又起身想要去廚房。
梁向前:“你說徒弟跟兒子一樣,那來了家裡就不能叫你空肚子走,你還吃過,你上哪吃的?成天就知道瞎忙。”
徒弟這婚姻……
梁向前也不好多說什麼。
梁民輝把父親抱進了輪椅裡。
梁向前給林璡倒著熱水:“酒你就別喝了省得耽誤事,喝點水吧。”
林璡舉著杯子,去接師傅倒出來的水。
吃過飯不知道怎麼就提起來了吹笛子,林璡給梁向前吹了一曲。
林璡笛子吹得特別好。
要說年輕時候的林璡,那也是個大才子!
什麼都會,什麼都行,他要是不行,高家也不可能相中他,也不可能把高令歌給他!
梁向前聽著聽著,有點出神。
說:“我這之前還交了一個小笛友呢。”
小年這一天,一大早林路北又早早起來,上山弄乾草。
自家弄一份,給顧則臣帶一份。
討好別人這種事情,邁出第一步,接下來就好走了。
林路北將東西放在院裡,還誇了自己兩句。
姐弟倆五點鐘吃過飯,就騎著倒騎驢出發去市內了。
為什麼走這麼早?
要先趕早市,然後蹲市場,十點左右去百貨商場。
出門前,兩個人心裡都有點忐忑不安。
實在是昨天的生意,做得非常不好。
甚至……有一瞬間迷信想著,是不是廣東的春聯不旺自己?
先去早市,開張是開了,賣得差差差。
開了個不是很好的頭。
林路北經過一夜鼓勵自己的信心,又垮了一半。
越賣不動,他越是渾身都覺得累。
加上天氣冷,哪怕戴著帽子,耳根子凍得依舊生疼。
十點半離開了附近的市場,十一點整到了一百商場。
剛剛把春聯擺到地上,這客流量稍微上來了點。
林道西手舉著春聯,叫賣著,左右招呼著顧客:“……這個詞就好,來年大事小事事事都順,沒病沒災沒煩惱。”
對著老人就說身體健康。
領著小孩,就說學業大吉,怎麼吉都不為過,問就是你生的一定是個絕頂大聰明。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見什麼人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