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疑惑說出來,胡氏也大怒,然後看著自己兒子,想要破口大罵又不忍罵自己的親兒,只得恨恨的拍著桌子:“都是你教出來的好閨女,當著你爹的面就對二房那個小崽子不敬,這次人家肯定抓住這個事不依不饒,分家出去了。”
付大郎不敢反駁什麼,只是說到分家這個事就有些不解,他娘為什麼不同意分家呢。
胡氏想起兩口子當時不接她話的事,不由得對兒子的遲鈍有些發愁,大兒媳也不是個伶俐的,她要是不給他們張羅著,這倆憨貨能過的好才怪。
幸好自己閨女爭氣,以後孫女嫁過去,也能對大兒子一家幫襯著點。
胡氏按了按突突跳的額頭,無奈的將不分家的原因分解給付大郎聽。
付大郎這才恍然大悟,胡氏面上不顯什麼,心裡卻是又有另一種想法。
申氏那個賤人生的兒子想分家出去過清淨日子,想都別想,自己絕不會讓她如願的。
她要留著那個小崽子一家給自己兒子當牛做馬,申氏的孫子不是拜了名師嗎,那自己就好好“照顧”這個讀書人,有她在,那小崽子別想讀出名堂來。
都怪自己閨女多管閒事,非要給那小崽子介紹名師,老爺子也知道了,自己都沒法攔著閨女了。
她就是要留著小崽子一家子,把他們磨得沒有脾氣,沒有倚靠,等將來一無所成的分了出去後,就得過上窮苦日子。
至於家裡的產業,那都是自己兒子孫子的,那賤人和小賤人,想都別想沾一點。
胡氏陰惻惻的想著自己的心事,她恨申氏那個賤人恨了這麼多年,付老爺子護著那個賤人,自己想找茬都不能,幸好自己後來學聰明瞭,用規矩來壓著那個賤人。
這麼多年,這個賤人就是自己的心頭恨,胡氏深愛付老爺子,卻被申氏這個賤人橫插一槓子,迷得老爺抬了她進門。
明明她進門前,自己和老爺非常恩愛,老爺對她也非常體貼的,就是她,就是她,胡氏心裡暗恨,等著吧,看她怎麼磋磨她和她的兒孫。
付大郎看著自己娘低頭沉思的模樣,沒敢出聲,因為他娘臉上的表情好可怕。
反正娘都是為了自己打算的,他就不說什麼了,正好這時付老爺子回來上房,付大郎趕忙行禮告辭回房去了。
付老爺子點點頭,胡氏也從自己的沉思中回了神,見他進來,趕緊起身過去扶他坐下,畢竟之前老爺子被氣狠了,怕再出什麼意外,又埋怨付老爺子身邊的小廝不隨著侍候。
付老爺子坐定,也讓胡氏坐下,緩緩地將分家的事情說了一下,著重強調只分付家的產業,不會打胡氏嫁妝的主意。
胡氏一聽坐不住了,庶子想要分家還要家產,想都別想,她的嫁妝當然和他沒關係了,但是付家的產業都是自己兒子的。
付大郎不光是嫡子,還是家中長子,他們以後都是要靠長子養老的,當然要把家裡的產業都留給長子。
付二郎想分家可以,那就光把自己房中的那些東西帶走,其他的什麼都不能拿。
付老爺子看她氣急敗壞的嚷嚷,突然覺得渾身疲憊,有些無力,他也不生氣,他知道胡氏還是關心他的,她心裡只有自己和長子這個蕭家。
但付老爺子不行,庶子也是他的親兒,怎能如此狠心不管呢。
最後也不知道付老爺子是如何說服胡氏的,反正將族長請來見證分家的時候,胡氏臉上雖說還有些不情願,但也僵硬的點了頭同意分家。
按慣例,家產大部分都是長子的,公中分了二百兩銀子並將付家老宅給了付二郎,鋪子莊子的沒有,付二郎和岳氏房中的東西,都讓他們帶走。
付二郎和岳氏並無不滿,他們不是那貪財的人,公中的錢和鋪子再多,自家也不貪戀,不如以後自己掙出來。
雙方很快愉快的在分家文書上籤了字,付大郎一家暗暗歡喜,尤其是付秋月,付二郎一家子走了更好,以後付秋霜說親就只能以付二郎的名頭說婆家了,也不是什麼官家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