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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 3 章

,但做妾第一日起,估計就被立了規矩,就像狗被馴服一樣,她們也牢牢記住,在大奶奶面前繡墩已經是體面,正經椅子不是她們能坐的。便是如今敢出言譏諷,卻不敢擅自入座。

這不一定是所有人家的道理,但大宅門裡,也不需要出去找人評理。

她不過趁著低頭偷偷一笑,馬上就收斂了表情,嚴陣以待。接下來,她可是在暴風眼呢。

率先開口的竟然不是紅蓮,而是秀娟。

只聽她怯生生地說:“玉蕎妹妹,你坐了紅蓮姐姐的繡墩,快起來吧。”

玉蕎做出冷笑的表情,“秀姨娘,大奶奶的屋子,哪來紅蓮姐姐的東西,快別開玩笑了。”她一邊說,一邊用眼尾打量田姿芳。

果然,田姿芳露出頗為愉悅的表情。聽到二人大庭廣眾為位子而爭執,不僅不阻止,反而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樣子。身為正房奶奶,她最痛恨的除了有人搶奪禹世祚的寵愛,其次便是姬妾連成一片對抗她。現在玉蕎如她所願與兩個妾氏扛上,正如了她的意。

玉蕎收回眼神,對著憤怒的二妾挑釁,“秀姨娘,你看蓮姨娘都沒開口,你就著急冒火的,別白白被她當槍使。”

公然挑撥離間。

手段雖不老練,但只要有效就好。

果然,秀娟也察覺到了,先是看了看玉蕎,又看了看紅蓮,退了一步,低頭不再言語。

紅蓮立眉豎眼,“賤丫頭,你胡嚼什麼?別以為自己升了通房,我就不敢教訓你了!告訴你,你還是個奴才,沒資格囂張。”

玉蕎覺察到她怒氣值飆升,決定不再挑釁。她迅速收起之前囂張的神態,轉而擺出一副害怕後悔的表情,唯唯諾諾道:“蓮姨娘,我……我不敢的,我這就起來。”

色厲內荏!

這是田姿芳、紅蓮和秀娟三人對玉蕎的評價。田姿芳暗罵她是個沒用的奴婢,僅僅被喝問一句就退縮了。而紅蓮則是冷笑連連,上下打量了一番玉蕎,隨即驕傲地仰起頭走向座位坐下。秀娟緊隨其後,目光溼冷陰毒地掃了玉蕎一眼,隨後低垂了眼簾。

此時,田姿芳似乎才注意到三人的紛爭,皺眉道:“吵什麼?沒規矩!蓮姨娘,今天在我這裡你也敢如此喧譁了,要不要我把大爺叫過來,你在他跟前也這般大聲嚷嚷一回?”

田姿芳避重就輕,不提玉蕎先坐了紅蓮的位子,只提紅蓮在主子奶奶面前都敢提嗓子罵人,焉知不是指桑罵槐。

與紅蓮而言,這便是有意找茬,冷笑了一聲,反問道:“大奶奶,我哪裡敢呢?要是我真的犯錯了,難道不怕您罰我跪幾個時辰?上回跪的膝蓋淤青,直到現在才好。全靠大爺一直惦記著,給我尋摸好藥,不然那淤血青青紫紫的,可就一直長我身上了。”

她說的正是一個月前被罰跪的事情,禹世祚得知此事後,不由分說責罵田姿芳惡毒,沒有當大奶奶的氣度,“妒”性太甚。禹世祚不過隨口一罵,偏偏罵到田姿芳的心病上。

“妒”便是七出之一!

坐實了是可以休妻的。

為了挽回,她才思來想去,忍痛將玉蕎送給禹世祚。

田姿芳並不接紅蓮的話,這時候反而轉向玉蕎,一臉關懷和善的表情,“玉蕎,昨夜裡辛苦,怎麼也不多睡一會兒?”

玉蕎當然知道田姿芳的意思,她這是準備藉機二次敲打兩妾,遂配合著說道:

“說什麼辛苦不辛苦的,這不過是奴婢的本分。”

她一副忠婢的模樣,顯出絕無半點恃寵而驕的姿態。田姿芳心中暗自滿意,面上卻冷笑連連,“你是個好的,不愧是我身邊出來的。就是有那一起子狐媚魘道的,但凡得了寵,不是告假就是告病,我看不見得是累著了,只不過是在藉機宣告天下,你說這種人要不要臉?我都替她害臊。”

把紅蓮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紅,更一陣白。

玉蕎心中對田姿芳此話大不以為然。紅蓮想要宣告天下她前一夜被男主人睡了,她得寵了,這沒錯。但是除卻那份機心,也有一夜疲憊,需要休養的需要。由此可見大奶奶田姿芳本人從未被男主人狠狠寵愛過。

紅蓮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她打心底裡嫉妒、憎恨玉蕎。但她並未忘記此時最重要的事——離間田姿芳與老爺新寵玉蕎。

從進屋開始,她便注意到了玉蕎的打扮,又素又俏。此時便噙著笑,不接田姿芳的話,反而扭頭越過秀娟,跟玉蕎說:“妹妹可是剛受寵的第一日,頭上竟只有兩根紅繩子做裝飾,也實在可憐了。你回頭到東廂房姐姐屋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