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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靜,即使她不斷摳細節,也想不出任何先兆,倉促得連長談的機會都不給她,他喉嚨疼得厲害,只能說一些斷斷續續的句子。

【m坐失床邊睡了一會。

他向來是不需要睡眠的,但最近卻開始感到困了。

他喜歡這個轉變,因為小魚也要睡覺,他正好與她一起睡。

只是當他睜眼時,體內卻如同藏了絞肉機一般,每個細胞都在互相碾磨生疼,挑動他的痛覺神經,在短短一瞬間,他就覺得自己要死了。如同重傷後,m能輕易判斷出自己的傷情,能不能活下去,多久能痊癒一樣,他也明白什麼是必死的情況。

因為不明原因,身體撐不下去了。

死亡對m而言,是一種確切的感覺,生機從他體內上演逃亡,隨之帶來兵荒馬亂一般的劇痛。

當寧小魚撲向他時,他如同找到綠州的旅人,急不可耐地接受她的擁抱。

這並沒有讓他的情況好轉。

在痛苦時抱住愛人,會得到神奇的力量——也許會有這樣的人,但m不是。

m在獨處時,是堅不可催的實驗體,是視生死如無物的白紙。

但當她擁抱他,將臉埋進她頸窩,呼吸她好聞的氣味時,他所有堅強的外殼瞬間瓦解崩塌,只剩下柔軟的內裡,更痛,更委屈,更害怕死亡的到來。她是蒼白生活中惟一的色彩,是會笑會愛他的寶物,是所有對未來的憧憬,是他活下去的動力。

他抬手,環住她的細腰。

額頭感受到她嘴唇,眼角也得到一個吻,但還有更多,更多想要的。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看不見你了……”

m委屈地抿了抿唇,墨黑如長夜的眼瞳溢位乾淨透明的眼淚。】

在心跳徹底靜止之前,m有很長一段時間,聲帶已經完全從裡面爛掉,發不出聲音,但意識依然明晰對夕歡形容過的和平生活感到期待,想親眼見識,想吃她說喜歡吃的,想和她一直在一起……和任何一個,不想死的普通人沒有分別。

她將他變成了從神子變成凡人。

瞭解到m的角色變化,待新的結局寫好,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

可見即使遭逢鉅變,烏龜寫手的碼字速度也不會提升多少,該卡文的地方一樣卡,而且寫著寫著夕歡便忍不住情緒崩塌,把白寶嚇壞了,屢次安慰她,她亦嘗試透過交流來調整情緒:“我難過的點,其實不是戀人慘死。”

“喵嗚?”

這還不夠慘嗎?

白寶貓眼瞪得溜圓。

“你知道abo吧?作者大多全年處於易感期,精神要保持敏感才能寫出動人的文字,我不設防地去共情了m的感受……比作為女朋友在他身邊的時候,更加能體會到他的心情,”

夕歡用紙巾擤了擤,翹挺的鼻尖被她揉得發紅,在家裡碼字時素著臉,只用做最基礎的保養,暖黃桌燈傾瀉下來,曬得她的臉像十八歲,為自己寫下的故事落淚,也似乎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

“對他來說,到底是像工具一樣無感地獻世,還是體會過為人的快樂,有了盼頭之後再死掉更好一點呢?我沒有答案。”

“但……”

夕歡眸光微暗:“白寶,我應該不能再提供這種小說給你了。”

“喵?”白寶愣住。

“我只是在快穿,不是在寫小說,”

想點電子煙,夕歡在桌上翻了一下,才想起來除了在《富婆》世界以外,她現實沒這個習慣,只能作罷:“我以為自己會很享受這狀態,演演戲就有小說成品,我文筆水平過硬,光腦擬出來的劇情肯定能賣錢,不紅也有穩定收入,多輕鬆。”

“然後發現不是嗎?”

白寶跳上她大腿,蹭了蹭她的小腹:“唔,如果你想停止合作,我也理解嗷,是因為這次的故事很虐嗎?”

“對,快穿限制了我,而且我發現,我原來真的挺喜歡碼字,”

對m的問題避而不談,夕歡退而求其次開啟一盒巧克力,勾了勾唇:“說來神奇,你幫我找回了工作熱情。”

原來她依然很熱愛文字創作。

“除了工作熱情,還有其他的。”

夕歡單身許久,對現實異性失去興趣,宅在家全職寫作好一段時間。

她低眸掃向放在鍵盤旁邊的手機,微信來訊息,手機熒幕亮起。

肖:【你朋友圈說感興趣的《迷霧》上映了】

肖:【可以的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