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時,那寶和公主便親自上門來,身後還跟著兩位太醫,管家一瞧,趕忙讓人抄小道去給沈南嫣報信。
呂氏母女則是好像知道公主要來似的,早已在府裡候著,寶和公主到了之後,母女倆帶著公主就直奔沈南嫣院子,而此時,沈南嫣院子裡就已經忙活了起來,袁嬤嬤安排人在廊下架了兩個爐子煎藥,那味道簡直藥香十里,更有下人在院裡曬物件,不大的院子裡都快擺滿了東西,可即使是這樣,也沒攔住公主的腳步,一群人硬生生的擠了進去。
屋裡門窗緊閉,濃重的藥味兒直衝天靈蓋,寶和公主咬著牙將想退出去的腳收了回來,隨採芙一起進了裡間。
床榻之上,沈南嫣瘦小的身體掩埋在被子裡,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就連嘴唇都乾裂了,這個樣子別說出門,能活著就已經算是命大,呂氏自然是不信的,明明昨天夜裡沈南嫣還精神抖擻的懟自己呢,這麼快便病入膏肓,臥床不起了!
“昨日瞧著還好好的,這今日怎麼就……”
“夫人,昨日是老太太請咱們小姐過去,小姐不敢不從,都是咬著牙挺過來的,就因為昨日去了一趟,回來便更嚴重了,也…也不知道我們小姐還能不能……”
說話間,採芙就紅了眼眶,還勉強擠出兩滴眼淚。
“倒是奇怪了。”
“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黃太醫,給五小姐診診脈相,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是,公主。”
兩個太醫輪番診了好幾次,硬是找不出一點馬腳,只能老老實實回了公主,說沈南嫣確實病重,無法下床。
寶和公主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出了門,一瞬間房間裡便空了,沈南嫣睜開眼跟採芙兩人笑的眼睛角彎彎。
門外,呂氏提著裙襬追上寶和公主,滿臉堆笑的極力討好。
“公主,公主可別因為一個小小庶女生氣,太不值得了,這不是還有云逸和靈曦陪著您一同前往嘛,沒礙眼的人打擾,你們一起遊玩的更自在一些。”
可寶和公主並未搭她的話,冷著臉繼續往前走,沈靈曦見公主不說話,便一把扯開公主身邊的宮女,自己擠到了寶和公主身邊。
“公主殿下,那沈南嫣就是個不知好歹的庶女,別因為她壞了公主的雅興,明日我與哥哥就隨你出城,公主若是喜歡,我們再多叫些朋友都行,能隨公主出行,可是莫大的福氣,這天下誰不想去啊。”
沈靈曦邊說邊伸手去扯寶和公主的衣袖,公主一怒,甩手就給了沈靈曦一巴掌,這一巴掌帶著公主心裡的怒氣和焦慮,所以下手自然是重了許多,以至於沈靈曦的臉很快便腫了起來。
“滾開,再敢多說一個字,本公主就割了你們的舌頭。”
公主暴怒,呂氏母女跪地求饒,自是再不敢多說一句話,直到公主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母女倆才抬頭起身,沈靈曦氣的將心裡的火都撒到了菊華身上,對著菊華又打又罵。
“行了,你打她有什麼用,說到底都是那個賤人的錯,她惹了公主不高興,要打也該去打她才是。”
“對,娘說的對,我這就去砸了她的院子,看她還囂張。”
沈靈曦轉身就往沈南嫣院子裡跑,一群人風風火火到了院子裡就開始砸東西,打人,外院的丫鬟婆子被沈靈曦下令按在地上打,瞬間院子裡哭聲一片,沈靈曦則繼續往屋子裡走。
屋裡的沈南嫣正換好衣服便聽見了外面的哭聲,正準備讓袁嬤嬤去瞧瞧怎麼回事,房門就被人一腳踢開,沈靈曦臉頰微浮腫的走了進來。
“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麼要裝病,為什麼要得罪公主,你得罪公主卻還要我來為你受罰,今日你惹到我,就算你命不好,菊華,給我打。”
袁嬤嬤和採芙立即站了出來,擋在沈南嫣面前。
“大小姐,我們小姐同您一樣,都是這沈家嬌貴的小姐,您不能打。”
“一個庶女,也配跟我一樣,你們跟我滾開,別逼我連你們一起打。”
“不,我不走,我要保護小姐。”
“呵呵,還真是忠誠的狗啊,那就……”
“既然是我得罪了公主,害的大姐姐被公主責打,那大姐姐要責罰我也是應該的,袁嬤嬤,採芙,你們先出去。”
“不行,小姐,我們不能走。”
“出去吧,大姐姐到底是我的嫡姐,教訓我這個庶女也是應該的,去吧。”
沈南嫣推了袁嬤嬤和採芙一把,袁嬤嬤垂眸一瞬,點了點頭將採芙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