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蕭易臣藉助林間的瘴氣,又下了些毒,所以導致嶽寒舟的人馬再無法向前。
嶽寒舟回京之後,都沒來得及回府醫治,便進了宮面見皇上,結果皇上大發雷霆,在大殿之上,百官面前將嶽寒舟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可是皇上登基以來,第一次指派人出京,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別說鄲州的百姓都等著朝廷的救濟,就是這滿朝文武也都看著自己,可嶽寒舟偏偏就把自己的臉面放在腳下摩擦。
“你岳家帶兵出征都沒走到一半返程的,現在鄲州百姓都等著你去救命呢,你倒是把人都帶了回來,百姓會怎麼看朕,天下人又會怎麼說朕,嶽寒舟,朕……滾…馬上滾出去。”
嶽寒舟跪在大殿中央,整個身體都伏在了地上,可最難受的都不是這些,而是他現在急需去如廁,蕭易臣就喜歡玩這些把戲,不讓人死,卻讓人生不如死。
“皇上息怒,嶽寒舟已經返程,當下之急是要重新派人儘快趕往鄲州,人命關天耽誤不得啊!”
“是啊皇上,魯大人所言極是,若是沒有人去賑災,百姓人心惶惶,災民動亂,於皇上的名聲不利啊!”
眾大臣紛紛出言勸慰,這倒是顯得嶽寒舟更加無用了,嶽寒舟急得滿頭大汗,皇上不退朝,他就得一直在這裡跪著,可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實在是耽誤不得。
“皇…皇上,臣想先退下,臣身體……”
“廢物,你都已經從半路退回京了,還想退去哪裡,朕的臉都……”
皇上暴怒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大殿都安靜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辣眼睛的惡臭,當眾人反應過來時,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嶽寒舟,而且以嶽寒舟為中心,四面迅速散開來,偌大的中央就只有嶽寒舟一人,撅著屁股跪在地上。
“護駕護駕!”
“護……”
皇上剛張嘴說話,又立刻閉上嘴,並用手捂住口鼻,起身朝後殿跑去。
一瞬間,大殿裡的文武百官,都跟見了鬼一般的往出跑,御前侍衛倒是進來了,但是也不敢上前,只能舉著刀看著嶽寒舟,而在嶽寒舟的腿下,已經一片泥濘,嶽寒舟想死的心都有了,整個人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眾大臣都守在殿外竊竊私語,皇上在後殿大發雷霆,當時就革嶽寒舟將軍的職位,降為正六品城門郎,皇上的聖旨連同一個大桶,一起送到了嶽府,大桶連路都沒敢開啟,待進了嶽府之後,宮人匆忙離開,嶽夫人才命人開啟大桶,結果只一眼,瞬間就暈了過去。
不過半個時辰,嶽寒舟的事就飛遍了大街小巷,這其中自然也有蕭易臣的手筆,陸九思知道以後,目光如炬的看著蕭易臣,他實在是想不出蕭易臣還有什麼讓人大跌眼鏡的花招,這樣損的招數也就他能想的出來了。
沈家人自然也聽說了,沈宗元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心裡對沈容櫻也有了一絲擔心,只是覺得丟臉,所以府裡都刻意迴避提起這件事,而沈雲之卻在傍晚的時候出門直奔皇宮而去。
老太太得知後,又是一臉愁容,蘇姨娘更是不用說,沈南嫣自然也覺得不妥,何況沒幾日就是自己及笄禮了,沈雲之現在進宮定是為了賑災而去,萬一皇上指派他去鄲州,那不是就錯過了自己及笄禮,不過呂氏可開心了,她知道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朝廷的救災遲遲未到,現在誰去鄲州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候趁著混亂對沈雲之動手,誰能知道是自己做的呢。
夜裡宮門下鑰之前,沈雲之這才離開,隨他一起的也還有一道聖旨。
皇上下旨,封沈雲之為平夷將軍,於第二日早上帶兵出城,前往鄲州。
眾人懸著的心終於還是死去了!
鄲州地動已經有幾日了,現在去無疑正是屍體開始腐爛的時候,肯定會有疫症出現,有多危險不言而喻,老太太轉身一把拉住沈雲之,眼眶就紅了,蘇姨娘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抬手使勁拍打沈雲之,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祖母,姨娘,你們別…這怎麼都哭了啊,沒事的,我身強體壯,何況還有眾多太醫一同前往呢”
蘇姨娘一把抱住沈雲之的胳膊。
“你為什麼不同我們商量就去請纓,我不許,不許你去。”
“姨娘,以前我並不知道這人命有多珍貴,自從上了戰場,兒子的心裡就多了一分敬畏,現在知道鄲州有那麼多百姓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兒子怎麼可能無動於衷,何況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去,眼下朝廷的人雖多,可是能去賑災的,大多都是心術不正的人,再說了,這可是機會,兒子這不就升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