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張有弛正在盯著自己,杜若酩心裡一驚。
“……怎麼了?”杜若酩手還搭在一本練習冊上,呆呆地問。
“沒怎麼,”張有弛咳了兩聲,突然開始暢想未來,“你說大學裡的圖書館,會有這麼多教輔嗎?”
“啊?應該不會吧……都上大學了,誰還要做這麼多習題,也太慘了。”杜若酩聳了聳肩,小聲說道,“而且圖書館裡的書都不能亂塗亂畫,館裡要是有教輔,借走的學生難道要把題目抄在本子上再演算嗎?”
張有弛沒有接話,而是笑了一聲。
“笑什麼……”杜若酩被對面輕輕的笑聲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覺得你挺好玩的……什麼亂七八糟犄角旮旯的問題你都會仔細思考然後認真作答。”張有弛又繞過書架走回杜若酩這邊,“雖然有點傻,但也很可愛。”
杜若酩聽了這話,感覺臉皮子的熱度一瞬間就升到沸點,僵在原地呆若木雞。
“挑好了嗎?”張有弛看來是沒察覺到杜若酩的尷尬,也沒等他接話就直接說道,“挑好就走吧?”
“嗯……”杜若酩悶著頭往收銀臺走。
原本二十分鐘就能搞定的事情,因為臨時多了個張有弛而被加倍拉長了。
原本也很穩定的心緒,也被張有弛一句無心的玩笑話攪動得難以平復。
杜若酩直到坐在自家書桌前,還在回味張有弛對自己的評價。
雖然有點傻,但也很可愛。
“可愛嗎?”杜若酩滿臉問號地反思自己的形象,感覺和“可愛”這兩個字完全沾不上一點邊。
第二天杜若酩把跑腿買來的教輔交給錢綣,發現她臉色還是很差,關心地問道:“你還好嗎?”
“還行,不至於領便當。”錢綣唇色泛白,整個人都失去了以往精力過剩的光彩,“有什麼辦法能把子宮卵巢一套帶走?”
“按照生物學常識來講……”杜若酩認真思考起錢綣的危險想法的科學性和可行性。
但話說一半,他腦海中忽然蹦出張有弛昨天對自己的中肯評價: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你都會仔細思考然後認真作答。
“怎麼?小杜老師,繼續說啊。”錢綣有氣無力地搭話,“我真的想知道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講,怎麼樣才能實現呢?”說著又握了握一個玻璃水杯,把杯子揣在腹部位置。
“太專業了,還是問問阿襯吧,畢竟他是生物課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