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放在左手邊,已完成的作業就放到右手邊。時針跳過了十二點,他才頭昏眼痠地坐直身子。
左手邊只剩一本了,是張有弛的錯題本。杜若酩看著封面上清秀又不失遒勁的字跡,心思又飛到了九霄雲外。
椅子背上還搭著張有弛的校服,杜若酩不用扭過身子就能反手摸到衣服的袖子。
但他只是摸了一會兒就鬆了手,畢竟這樣的動作怎麼看都未免有點太變態了……
收拾好書包,杜若酩四仰八叉地癱在床上。今天張有弛打球的樣子輪番在杜若酩腦海中播放,帥是真的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然後再回想到和張有弛交換校服外套的畫面,杜若酩總歸不是傻子,他怎麼會感覺不到,張有弛對他和對其他普通同學確實不太一樣,就如同卷哥所暗示的。
“不會是我之前發的郵件……他其實看到了,只是沒回復?”杜若酩忽然靈光乍現,想起來上學期他還在張有弛生日那天給他發過一封看似簡單但卻“有點東西”的郵件。
這樣的想法一旦產生,杜若酩無論如何也管不住自己那隻把手機上的郵箱app重新下載回來的手了。
下載、安裝、登入,app的首頁上,收件箱那一欄右上角的小紅標裡,顯示的數字是42,表明有42封未讀新郵件。
不知怎麼的,杜若酩的心跳又悄無聲息地快了起來。手指有些緊張地戳開收件箱,開始一封一封看標題。
在一堆廣告郵件、生日提醒、話費賬單裡,杜若酩竟然沒有找到一封是發自於個人的有實質內容的郵件,當然也就沒有張有弛的回覆。
點掉了所有的小紅標之後,杜若酩反而覺得鬆了一口氣。既然沒什麼回應,那麼張有弛和自己的相處模式,還是可以劃歸到“比普通朋友親近一點的好哥們兒”的純粹天真的範圍裡。
第二天又是課程滿滿的一天,杜若酩聽錢綣說,姚心杉又向學校請了假,跑出去體能訓練了。
阿襯依舊身板挺直地坐在教室中間第三排上,而杜若酩也再次被物理課小虐了一把。
課間,杜若酩趴在教室窗臺邊看著高一高二的學生在操場邊的簡易籃球場上打球,不經意間又想到昨天夜裡吃夜宵時爸媽說的話。
高中階段最後一次籃球比賽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