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阿襯怔了幾秒鐘,淡然說道,“也差不多快下課了,我去器材室還棋。”
“我去吧。”張有弛話音未落,手速極快地就把棋盤連帶著棋子全抽走了。
“……等會兒!這兒還有倆小兵呢。”杜若酩在張有弛抽走棋盤後,發現主席臺地上還散落著幾個棋子,連忙拾起來,往張有弛手裡的棋盤上丟。
張有弛穩穩接住,然後往主席臺另一側的地下器材室走去。
杜若酩站起身,抖一抖麻了的腿,和阿襯一起離開水泥臺,朝樓梯口走。
“你們兩個的關係真好。”阿襯忽然在杜若酩身後說道。
“啊?好……好嗎?”杜若酩沒敢回頭看阿襯,只能打哈哈似的說道,“也就還行吧。”
三個人又在主席臺一側匯合,正巧王老師也從籃球館那邊走了過來,吹了集合哨。
明明是兩個班一起上的體育課,下課前集合時就剩了一個班的人數,王老師早就見怪不怪了,踩在下課鈴聲打響前的時間點就直接吹了下課哨。
體育課是這一天的最後一節課,結束後操場上的人都在往教學樓裡衝。
杜若酩和張有弛一起往回走,張有弛忽然開口問他:“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球打得挺好的,但你人為什麼不在你們班的籃球隊裡啊?”
“……我就是純純的菜狗,”杜若酩支支吾吾地回道,“平時也沒空跟同學們一起練習,技術不過硬,配合也不默契,上場了也是拖大家後腿。”
杜若酩心裡清楚,他這一大段話翻譯過來就是:我人緣不怎麼樣又有點社恐別人估計也不想帶我玩。
“怎麼會呢?”張有弛說著話,把橫在塑膠跑道上的一顆大石子給踢到草叢裡,“你們班不會是想隱藏實力,把你這個殺手鐧留到決賽才放出來吧?”
“哈——哈——你腦洞也太大了……”杜若酩尷尬地笑了幾聲,說道,“不過你們班可要小心點,老姚都放話了,說要帶著我們班打進決賽。”
“可以,這很老姚。”張有弛頓了頓,非常淡定地回道,“那你晚上一定會來看比賽吧?”說話間,倆人已經快到教室門口了。
杜若酩沒著急回答,只是含混不清地點了點頭,就進了十班教室。
“捨得回來啦?”錢綣看杜若酩回來了,打趣他道,“還以為你要跟人家在操場再繞個十圈才算完呢。”
“老姚說得對,”杜若酩快速收拾書包,哼哼著說道,“真是‘就你廢話最多’。”
“但我字字珠璣針針見血,”錢綣單肩背書包還很挑釁地聳了聳肩,“這是不爭的事實。”
“姐姐,可以回家吃飯了嗎?”杜若酩嘆著氣站起身,說道。
“我不回去了,跟二班的妹子們搭個夥,隨便吃吃。”錢綣不愧是瀟灑的卷哥,“你要跟我們一起嗎?”
“……你們一群女孩子吃飯,我還是不去湊熱鬧了吧。”杜若酩禮貌回絕,但還是和錢綣一起往外走,在校門口和錢綣揮手道別。
在杜媽媽看來,今天回家吃飯的杜若酩有些著急,提醒道:“少爺,慢點吃,時間來得及。”
杜媽媽給杜若酩盛了碗熱湯,杜若酩端起碗來就喝,果不其然被燙了一嘴。
“……這麼著急,趕時間嗎?等會兒我送你去學校吧。”杜爸爸也關注到了杜若酩的異常狀態,關心地說道。
“不用不用,也沒那麼急……”杜若酩嘴裡裹著飯菜,又被湯燙了一下,說話就有些含糊不清。
“孩子他爸,怎麼辦,我好感動……”杜媽媽忽然戲精上身,慈祥地看著杜若酩,滿面欣慰地說道,“我們的乖寶兒子這麼努力,這麼愛學習,我有點心疼。”
杜爸爸愣了一下,只好跟著點點頭算是安撫了感動的媽媽,又對杜若酩說道:“沒事,小杜同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們全力以赴不留遺憾就行了。”
爸媽鬧這麼一出,讓原本就為翹晚自習而有點心虛的杜若酩,更添一層內疚。
在杜若酩的再三婉拒下,杜爸爸才沒有真的開車送他去學校上晚自習。
本來他們家離學校也沒多遠,搞這麼大個陣仗實在沒必要。
走到高三教室所在的樓層,看到有些同學在找教室和找座位,杜若酩才想起來,今天是他在十一月月考後,重回第一自習室的第一天。
樓道里沒有張貼自習室細緻座位表,只貼了每個自習室的學生名單,這預示著年級組沒有提前安排固定座位,自習室裡的學生可以隨意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