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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按照元亓的猜測,對方應該是把他當成了她的大哥。
&esp;&esp;可如今呢?
&esp;&esp;她的大哥可就在裡屋,何須對著他露出這種表情?
&esp;&esp;一種被人當替身的感覺湧上心頭,這令他莫名覺得不舒服。
&esp;&esp;而他不太習慣有人對自己這樣。
&esp;&esp;“夙姑娘。”
&esp;&esp;身體有些僵硬,內心深處還有點不舒服,但齊舒珩只是輕輕推開她,抬眸凝視著夙笙怔忪的眼睛,“在夙姑娘眼裡,本王是誰?”
&esp;&esp;你,又把我當成了誰?
&esp;&esp;“抱歉,突然想起了個已故的人。”
&esp;&esp;夙笙神情恍惚地鬆開他,表情又恢復成以往冷冷淡淡的樣子。
&esp;&esp;“冒犯了。”
&esp;&esp;夙笙坐下來,倒了杯水,遞到嘴邊抿了一口。
&esp;&esp;她捻了捻桌子底下的手指,暗想:果然還是太閒了。
&esp;&esp;有那麼一瞬間,齊舒珩忽然有點想打自己。
&esp;&esp;“是我冒昧了。”
&esp;&esp;他斂了斂眸,壓低聲音道:“不過,有些人註定只是生命中的過客,無法挽留,不如學會放手。”
&esp;&esp;夙笙回過頭,看著他,“我知道。”
&esp;&esp;她爹孃都去世五年了,她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esp;&esp;更別提她重生前還經歷了幾位哥哥死在她面前。
&esp;&esp;只是那末世太過麻木,讓她沒時間去回憶悲事,現在回到家,回味起往事,才會更容易觸感傷懷。
&esp;&esp;齊舒珩見她這樣,淚眼婆娑地安慰她:“我不忍母后兄長他們因我的離世太過悲傷,藉口找到了神醫的下落,請旨離開京城去尋醫,我想你那位故人應該也和我一樣,不想看到你為她/他傷心。”
&esp;&esp;尋醫?難怪,夙笙頓了頓:“那如果沒有遇到我,你會繼續往哪走?”
&esp;&esp;神醫失蹤了好多年,非常人所能尋及。
&esp;&esp;他估計只是借尋醫出城,並沒有真的打算花費自己那剩下不多的時間去尋人。
&esp;&esp;“先一路向南,還有時間的話,再一路向西。”
&esp;&esp;齊舒珩唇角微微上揚,“太醫給我下了死訊,說我沒多長時間了,我不想一直被困在皇宮,亦不願讓兄長他們親眼看到我離世。
&esp;&esp;我想四處走走,如果可以,我還想出海,去那些友人口中的新大陸瞧瞧,能走到哪走到哪。
&esp;&esp;聽說新大陸那邊有很多我們大青國沒有的花卉盆景,如若允許,我想親自去帶一些回來,到時我可以贈你一些。”
&esp;&esp;這一刻,他的眼神裡的憂鬱完全被他的眉宇間透露出來的那股朝氣掩蓋。
&esp;&esp;“謝謝你,聽我說這些。”他微微一笑,“這些話,我還從未對任何人說過。”
&esp;&esp;夙笙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隨手給他也倒了杯水:“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堅韌。”
&esp;&esp;“你這一說,我有些慚愧。”齊舒珩抬手擦拭掉眼角的淚水。
&esp;&esp;“淚失禁體質,這可不是你想忍就能忍的。”夙笙看著他:“你先坐會兒吧,以後我換個溫和點的方式給你治療,效果慢點,但治療時你也能好受些。”
&esp;&esp;她起身去院子角落扒拉出一個鋤頭,在院子裡找了塊地就開始幹了起來。
&esp;&esp;還有溫和的方式?齊舒珩垂下發紅的眼眶,忍不住小聲呢喃:“淚失禁體質?是什麼?”
&esp;&esp;“字面意思,就是容易哭,哭了就很難停下來那種。”夙笙拿著鋤頭,熟練地翻動著土地,頭也不抬地道:“這是你第三次在我面前哭了。”
&esp;&esp;她的動作沉穩而有力,每一鋤頭下去,都深深地插入泥土中,將土塊破碎,把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