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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成繡端端正正的站在成老太的屋內。
&esp;&esp;她的前面,除了頭上裹著白紗布,一臉狠戾的栓子,還有手指頭在辮稍纏繞,撇著嘴的玉芬。
&esp;&esp;滿臉和氣實則打著自己小算盤的成二嬸,尖嘴猴腮一臉精明樣兒的成二伯。
&esp;&esp;摟著栓子胳膊申神情恍惚的成三嬸,還有病病歪歪靠在炕角的成三伯。
&esp;&esp;以及
&esp;&esp;成繡看著眼前黑瘦精神的老太太,開口叫了句:“奶。”
&esp;&esp;不料這一句,引得老太太勃然大怒:“哼,你可別這麼叫我,我可擔不起!”
&esp;&esp;成老太穿著一身湛藍粗布衫子,雖然布料粗糙,可做工卻十分精良,一看就出自有心人之手。
&esp;&esp;她用力的攥住了手中的柺杖,乾瘦的手背蹦出道道青筋,咬牙切齒問道:“我問你,你為何要對你哥下毒手?”
&esp;&esp;下毒手嗎?
&esp;&esp;成繡在心中冷笑,這老太太素來如此,偏疼唯一的孫子,事事當寶。便是二嬸家的兩個姐妹,也因為親爹孃在身邊,要比自己過的好。
&esp;&esp;從小到大,哪一件髒事爛事不是她來幹?又有哪一次的黑鍋不是她來背?
&esp;&esp;她知道,只要她實話實說,她們也早就準備好的說詞。反正無論怎樣,錯的都是她就對了。
&esp;&esp;想到這兒,成繡仰起臉,換上了一副垂淚欲滴的樣子。
&esp;&esp;“奶,栓子哥他,他”
&esp;&esp;巴掌大的小臉蒼白而彷徨,一雙杏眼裡盛滿了淚水,眉宇間還有遮不住的驚魂未定,活活的演出了一個小孤女的模樣。
&esp;&esp;栓子滿臉傲據,他早就知道她會告狀。
&esp;&esp;可那又如何?
&esp;&esp;他剛才既然敢下狠手,便是家裡人都默許的。
&esp;&esp;欺瞞侯爺成繡的性命比起來,自然是侯爺更重要。
&esp;&esp;豈料,成繡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哭成了淚人,只是一言不發。
&esp;&esp;哭了一會兒,把成老太也哭煩了,手裡的柺杖直往地下敲,塵土蹦了三蹦。
&esp;&esp;“哭什麼?我叫你說話!”
&esp;&esp;成繡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哽咽道:“方才栓子哥進門,說因我落水引發的嚴重後果,叫我成全了全家的性命,自己了斷。”
&esp;&esp;成家上下,居然都一副原該如此的表情。
&esp;&esp;成繡攥緊了拳頭,直到掌心傳來尖銳的痛處感,這才凝神繼續演下去。
&esp;&esp;“我害怕,便想要問個明白。可栓子哥說,倘若我不乖乖聽話,他就要動手了。”
&esp;&esp;說罷,抬眼望著成老太,眼淚再度奪眶而出:“奶,這件事,當真,當真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esp;&esp;她在給自己最後一個機會,也是給成家人最後一個機會。
&esp;&esp;成老太老臉一板:“沒錯,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你為何不聽栓子的話,還動手打傷了他?”
&esp;&esp;呵呵。
&esp;&esp;成老太的話打消了她心中的最後一絲幻想。
&esp;&esp;“我,我”成繡眼睛一閉,心一橫,將領口的盤扣解開了兩粒。
&esp;&esp;眾人不解,待看清楚她脖子下面的紅痕時,頓時面色就沉了下來。
&esp;&esp;“栓子哥他,他說”成繡的臉上露出了屈辱的表情:“他說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不如讓他先”
&esp;&esp;白 皙的面板上,那一道道抓痕中混著曖昧的紅痕,觸目驚心。
&esp;&esp;“我不從,他便強來。驚慌失措之下,我抓到了什麼,這才打傷了他”
&esp;&esp;成老太的臉已經黑成鍋底灰了。
&esp;&esp;成三伯更是一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