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到了晚飯的時候,成老太才發現家裡少了一個人。
&esp;&esp;成二嬸早就想好了說詞:“家裡有些活,我讓栓子去鎮上叫玉芬爹回來了。娘別急,要不了多會兒就回來了。”
&esp;&esp;自己孫子是個什麼樣的孩子,成老太還能不清楚?保證是得了好處,能叫這一毛不拔的女人忍痛拿錢出來,指不定老 二那邊又有什麼貓膩呢。
&esp;&esp;想到這兒,成老太臉一沉:“自己管不住男人,叫個孩子跑那麼遠做什麼?天黑路滑,再出點事怎麼辦?”
&esp;&esp;見他如此的包庇栓子,成二嬸不禁外頭撇嘴。同時在心中慶幸,這鐲子是分家之前就弄過來了。倘若往後再有人拿銀子說事,她也來個死不認賬。
&esp;&esp;反正銀子在手,往後他們二房,就吃香的喝辣的去咯。
&esp;&esp;心裡正美呢,突然聽到外面有凶神惡煞的聲音響起。
&esp;&esp;“這是成栓子的家嗎?”
&esp;&esp;成三嬸連忙放下碗筷,急忙奔走出去。成老太聞聲不對,也跟著起身出門。
&esp;&esp;屋外已經是夜幕降臨,月亮在雲邊露出了一半的身子,不甚明亮的光微弱的照在地面。是以,成老太第一眼並沒有瞧見被打成血人的栓子。
&esp;&esp;籬笆外站著三個手持大刀的衙役,那一身醬紫的官服讓人覺得渾身一凜。素來混不吝的成老太也弱了幾分,抖著聲音問道:“敢問幾位官爺,是為何事而來?”
&esp;&esp;“何事?哼。”為首的那個男子傲據的看著她,滿不客氣:“老太婆,我問你,你是成栓子的什麼人?”
&esp;&esp;“我是他的奶奶,不知道栓子是不是哪裡得罪幾位了,若是如此,老婆子我在這裡跟各位賠罪了”
&esp;&esp;“得!”那衙役手一擺,不耐的緊:“這話犯不著跟我說。跟成材的家裡人說吧。”
&esp;&esp;成二嬸走在最後面,一聽提起自家男人的名字,連忙上前道:“官爺,我是成材的媳婦兒,他怎麼了?人現在在哪兒啊?”
&esp;&esp;“人?”衙役冷笑:“他現在在縣衙門口躺著呢。”
&esp;&esp;“躺縣衙門口了?”成二嬸一怔,隨即賠笑:“這死男人,八成又是馬尿灌多了。官爺,您行行好,千萬別跟這種人一般計較啊。”
&esp;&esp;說到底,還是心疼自家男人,可千萬別捱了板子,再關兩天,影響了拿銀子回來。
&esp;&esp;衙役挑眉:“喲,你說的可不是嘛,他都已經是個死人了,我還怎麼跟他去計較。得得得,都是你們一家子的事,今兒來,是問你們,這件事你們打算私了,還是公了。”
&esp;&esp;這廂的聲音太大,加上村子裡面從來沒有衙役來過。頓時傳揚開來,裡裡外外的鄉親,爬滿的圍牆。
&esp;&esp;便是隔壁的成繡跟成貴,都聽到了響動,走了出來,一探究竟。
&esp;&esp;“死,死了?”
&esp;&esp;成二嬸面色發白,勉強的露出笑容,卻發現自己的上下牙齒在不住的打架:“大,大人,您可千萬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啊”
&esp;&esp;“我有那個閒工夫嗎?”衙役不耐的很,指著身後兩個兄弟:“我們兄弟三個,一天都沒吃飯了。就為了你們家這破事,你們打算怎麼辦的,說句話吧。若是尋不出個答案,那這人,我就再弄回去了。”
&esp;&esp;眾人這才瞧見,原來那兩個衙役的手中還拖著一個人。只是他背打的渾身血肉模糊,腦袋低低的垂著。一頭散亂的頭髮披蓋了滿臉,也不知是活著,還是死了。
&esp;&esp;還是成三嬸愛子心切,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是自己的兒子。頓時也顧不得對官差的恐懼了,熬的一嗓子就撲了上去。慌忙的捧起栓子拿軟塌塌的脖子,哭喊:“我的兒啊 ,你這是怎麼了?這是哪個混賬把你給打成這樣啊。兒啊,你可千萬不能出事,你若是出點事,娘可就活不下去了啊。”
&esp;&esp;她這雷鳴一樣哭聲讓衙役成功的心煩意亂,怒道:“哭什麼哭,你兒子殺了人。才二十板子,已經是便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