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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慎言!”
&esp;&esp;齊睿的面色陡然變得冷峻起來,他很是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發現並沒有人察覺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esp;&esp;“這是在宛平城,天子腳下,說話還是要注意一些。”
&esp;&esp;反觀楊恆卻十分不屑:“如今朝中黨錮之爭,聖上已經十幾年都不臨朝,任憑那些人禍害。大興文字獄,還搞什麼探子密報?好好的朝廷,被弄的烏煙瘴氣!”
&esp;&esp;“今日,你我只是小酌,不談政事。”
&esp;&esp;齊睿拿起一邊送上來的酒壺,給楊恆面前的酒杯滿上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esp;&esp;“你我世家子弟,本就是別人眼中的靶子,切勿要逞一時口舌之快,再給自己惹禍上身。”
&esp;&esp;楊恆端起酒盅,眼睛一瞪:“那又如何?我看誰敢?小爺我豁出去這條命也要拉他下馬!”
&esp;&esp;他本就是哥性子執拗的少年,又因為最近的煩心事,憋的難受。一仰脖,酒便倒了進去。
&esp;&esp;空酒杯重重的的拍在了桌子上,齊睿不惱,又給他滿上。
&esp;&esp;同時,輕描淡寫的聲音伴著酒香,徐徐而來。
&esp;&esp;“我知道你什麼都不怕。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皇上不管政務,太后也插不上話。東林黨一派素來喜歡拿皇族開刀,安王這麼一到下,只怕他們也開始蠢蠢欲動。你便是不為別人,總該為王妃和你妹子多考慮吧。”
&esp;&esp;齊睿的話,讓楊恆躁動的心逐漸安撫下來。
&esp;&esp;可他還是覺得憋屈:“這些朝廷的蛀蟲,一個個都忘記了,自己也是寒門學子,辛苦科考上來的。怎麼現在全都變味了,一個個的,都惦記著手中那點的權利,把整個朝廷弄的烏煙瘴氣,真是令人憎惡!”
&esp;&esp;“遠的不說,就說這水患,流民。不想著如何安置,倒想著怎麼堵人的嘴?悠悠眾口,他們堵得完嗎?”
&esp;&esp;齊睿不言語,只是替他把空了的杯子再滿上。
&esp;&esp;如是再三。
&esp;&esp;直到一壺酒見底,楊恆的臉上也泛起了兩坨紅暈。
&esp;&esp;最後一杯酒,直接將酒盅都給扔在了地上。
&esp;&esp;終於,這聲音引起了旁邊人的側目。
&esp;&esp;“好了。”
&esp;&esp;齊睿安撫:“酒吃了,氣也撒了,一會兒回我那兒好生休息,明兒早上起來進宮面聖,把該辦的事辦了,也剩的你心裡總是難安。”
&esp;&esp;“面聖?”
&esp;&esp;楊恒大概是真的吃醉了,不顧旁人頻頻投來的目光,嘴裡含糊不清的傻笑:“如今,除了那幾個權臣之外,誰還能見到皇上。便是皇祖母,皇祖母她老人家,想見兒子一面,也猶如登天,更何況是我?都說皇子皇孫會投胎,生下來就是金枝玉葉,可如今,我們這些個高貴血統的,反而要看那些下三濫爬上來人的臉色苟且度日。呵呵,我真想跟父王一樣,雙目看不見,也就瞧不到這骯髒的嘴臉了。”
&esp;&esp;“你醉了。”
&esp;&esp;齊睿冷靜的吩咐小二去找了一頂轎子後,又命人攙扶著他,歪歪斜斜勉強上了轎子後,說了自己的地址。目送著起轎,緩緩前行,直至消失於人群之中。
&esp;&esp;抬頭看著天邊的晚霞。
&esp;&esp;殘陽如血,正是逢魔時刻。
&esp;&esp;齊睿抬起頭,看著天邊,不知怎的,心口突然升起一股憋悶。前方如何,已經看不真切,那些個兒女情長引起的微微反應,在大事面前,瞬間夷為泡影。
&esp;&esp;卻說成繡虎口脫險之後,忙不迭的回到家中。
&esp;&esp;一進屋,也不管別的,先坐在那兒發呆,順便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esp;&esp;太兇險了,真是太兇險了。
&esp;&esp;人生為何這麼倒黴,不想遇到什麼就偏碰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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