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事實證明,成繡的擔憂是對的。
&esp;&esp;高門大院外,護院緊握手中的刀柄,目不轉睛的怒瞪著眼前之人。
&esp;&esp;只因為,這個人在這裡已經站了整整一夜了。
&esp;&esp;昨天晚上,暮色降臨不久,這個少年便說要見閣老,有事相求。
&esp;&esp;開玩笑,閣老可是曾經的帝師,哪兒是這種人想見就能見的?
&esp;&esp;可這人也不硬闖,也不喧譁,而是選擇了站在這裡,一動不動,宛若一尊雕像。
&esp;&esp;這就難辦了。
&esp;&esp;若是他硬闖,他們便可以尋個理由,把他給打走。亦或者是叫官府來抓人,也是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esp;&esp;可現在,他只是站在大門口外的街角,不動不話,讓人想要發脾氣都沒了理由。
&esp;&esp;護院門只能瞪大了雙眼,看的更仔細,生怕一個不差他闖了進去,再連累到自己。
&esp;&esp;然而並沒有。
&esp;&esp;天邊漸漸露出了魚肚白,護院的眼睛也開始有些睜不開了。
&esp;&esp;突然,門分左右,從中間緩緩的開了條縫。
&esp;&esp;護院立馬精神一凜,站直了身子,幫著拉開了門,畢恭畢敬的對著裡面彎腰。
&esp;&esp;徐卿的雙眼微微一亮,腳下猶如生根一般,穩穩當當的注視著前方。
&esp;&esp;門開了。
&esp;&esp;一個面白無鬚的中年男子,被人們簇擁著走了出來。
&esp;&esp;等下了臺階之後,徐卿快步上前,叫了一聲:
&esp;&esp;“李閣老。”
&esp;&esp;李閣老今年已經五十有三,前一陣子因為腿疾告病來宛平城的別院裡修養。因為保養得當,看上去像是四十出頭一般。
&esp;&esp;他看也沒看這個突兀出現的年輕人——事實上,自從他來了別院之後,每天想用盡任何法子跟他接觸的,數不勝數。
&esp;&esp;護院門也是滿頭大汗,險些忘記這兒還有個狠角色。
&esp;&esp;於是,連忙上前,拔出手中的鋼刀,對著徐卿:“趕緊走,再不走休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esp;&esp;明晃晃的刀尖,就那麼對著他的胸膛。
&esp;&esp;徐卿卻絲毫不懼,笑了。
&esp;&esp;他望著李閣老,輕輕吐出:
&esp;&esp;“永慶三年,郴州湖畔,李閣老不會是貴人多忘事吧。”
&esp;&esp;李閣老原本還眯起的雙眼猛地瞪圓,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盯著徐卿。
&esp;&esp;而徐卿,則依然如沐春風,不卑不亢。
&esp;&esp;馬伕牽著馬車緩緩而來,周圍的護院將徐卿的身子給撞開,預備護送李閣老上車。
&esp;&esp;卻見他一揮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其中一個護院的臉上。
&esp;&esp;而後,面色慘白的看著徐卿:
&esp;&esp;“你是誰的人?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esp;&esp;徐卿望著他:“閣老不請我進去敘舊嗎?有些話,可能您並不想我在這兒說吧。”
&esp;&esp;這下,護院都看清楚形勢了。
&esp;&esp;眼前這個少年,好像是握著自家老爺什麼把柄似的。沒看老爺這會兒面色慘白,汗珠子直往下滴嘛。
&esp;&esp;李閣老強忍著心虛,銳利的眼神盯著他。可發現絲毫沒用,徐卿依舊噙著笑,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esp;&esp;終於,李閣老敗下陣來。
&esp;&esp;“告訴薛姨娘,今兒不過去了。”又回頭,對徐卿道:“年輕人,既然進來,就要有出不去的心理準備。”
&esp;&esp;徐卿笑道:“李閣老就是這樣對待座上賓的?”
&esp;&esp;“座上賓?哼!”他冷哼一聲,一甩袖,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