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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聽這個,成繡有些猶豫了。
&esp;&esp;這輩子的命,是上天垂憐她施捨的,倘若再有個差池,只怕老天都不會再眷戀了。
&esp;&esp;可蔡掌櫃對她有知遇之恩,倘若不去,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esp;&esp;一想到這個,她咬牙對大爺道:
&esp;&esp;“大爺,我今日有要緊事一定要進城,勞煩您跟照料馬車的人說一聲,帶我進去。就是付個車費也是好的,求求您了。”
&esp;&esp;“你呀!”
&esp;&esp;大爺搖頭,將菸袋從嘴裡抽出來,滿是皺紋的額頭因為皺眉的動作而顯得紋路更深了。
&esp;&esp;“你這丫頭,老漢我話都說這麼明白了,偏是不聽。好好好,反正我話是說到了,是死是活,我也管不著。你要去,那我就帶你過去便是。”
&esp;&esp;成繡大喜,連忙道謝。卻被大爺給拒絕了。
&esp;&esp;“莫要跟我道謝,你這女娃娃不知天高地厚,老漢我惟願你千萬別遇到那群兵油子,平平安安的回來比啥都好。車費你也莫要給了,趕車的是我侄子,帶你過去便是。”
&esp;&esp;成繡見他脾氣古怪,不敢再多嘴,只有跟在身後默默向前。
&esp;&esp;沒走一會兒,便瞧見面前有一堆堆的草垛。草垛旁邊有幾匹馬正在悠閒的啃著草皮,還有一人正奮力的給棗紅色大馬上套兒。
&esp;&esp;“二子。”
&esp;&esp;大爺指著成繡:“這丫頭要去鎮上,有要緊事辦。你一會兒順道捎帶一程吧!”
&esp;&esp;套馬的是個年輕人,一臉憨厚的模樣,點頭:
&esp;&esp;“叔,我辦事你放心。”
&esp;&esp;“嗯,要是遇到當兵的,你可要注意護著這女娃娃啊。”
&esp;&esp;二子撓了撓頭:“叔,聽說軍營那邊好像出了點啥事,他們都好幾回沒來了。你放心,我到鎮上先放下她再過去,保證不讓他們瞧見。”
&esp;&esp;大爺又叮囑了成繡幾句這才離開。
&esp;&esp;二子指著後面高高的草垛,憨憨一笑:“姑娘不嫌棄就坐這上頭吧,是簡陋了些。可也軟和,就是躺著眯一覺都沒問題。”
&esp;&esp;成繡哪裡敢挑三揀四,忙問:“二子叔,咱們什麼時候走啊。”
&esp;&esp;“現在就走。”二子又拽過來一匹馬,照著第一個的樣子動作著:“咱這是良駒,比我叔那牛車快多了。小姑娘放心吧,耽誤不了你的事。”
&esp;&esp;二子雖然看上去有些笨拙,可趕起馬來卻的確是個好把式。一聲吆喝之後,兩匹馬便開始拖著沉重的草垛移動起來。
&esp;&esp;成繡坐在高高的草垛上,心裡七上八下。
&esp;&esp;天香樓出了這樣的事,真是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啊。
&esp;&esp;她弄了一系列的稻田和稻花魚,都是在為能夠長期跟天香樓合作而不斷的推新改良。可沒想到,東西還沒改良出來呢,人先沒了。
&esp;&esp;說不可惜,是不可能的。
&esp;&esp;成繡甚至有些迷茫,失去了天香樓,失去了蔡掌櫃,接下來的路,該何去何從呢?
&esp;&esp;心中這些個事就跟烙煎餅似的,兩面不斷翻來覆去。甚至連馬車啥時候停下都不知曉。
&esp;&esp;“快,快丫頭。”
&esp;&esp;看著二子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樣子,成繡從回憶衝抽離,坐直了身子,一臉納悶:
&esp;&esp;“二子叔,怎麼了?”
&esp;&esp;“你聽!”
&esp;&esp;成繡側耳聽去,果真,聽見遠遠的好像有馬蹄聲陣陣傳來。
&esp;&esp;二子變了臉色:
&esp;&esp;“這聲音一聽就是釘了馬掌,只有軍營裡的馬才會這樣。壞了,怎麼冤家路窄遇到這群人了,丫頭,你趕緊藏起來,可千萬別叫他們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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