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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成繡被曹氏牽著手，一直到坐到炕上才鬆開。

&esp;&esp;“繡繡，你先坐坐，我去給你拿個好東西。”

&esp;&esp;說罷，曹氏就鬆開她手，邁著小腳去外間了。

&esp;&esp;趁著這個機會，成繡開始打量起這個屋子來。

&esp;&esp;不得不說，外面看上去破敗的屋子，進了裡面，真是一點都瞧不出來。

&esp;&esp;屋子裡面陳設很簡單，除了一個炕之外就是一個兩人合抱的衣櫃，都是有些年頭的老物件了。

&esp;&esp;只是主人手巧的繡了很多布片搭在上面，遮住了破敗的洞。牆上掛著風乾的花束，別有一番滋味。

&esp;&esp;坐著的炕蓆，上面綴著星星點點的刺繡，用手一摸，原來底下是空出來的破洞，被人用這樣的方式，重新賦予的生命。

&esp;&esp;身後，有濃郁的幽香傳來，成繡扭頭一看，原來是窗臺上擺著一個大海碗，裡面盛滿了清水，水上飄著幾朵還在盛開的濃白梔子花。

&esp;&esp;成繡不禁來了興致，伸手便去撈那花朵，卻聽到身後笑聲傳來。

&esp;&esp;“繡繡若是喜歡，咱們屋後有兩株梔子樹，一會兒叫你表姐帶你去摘點回來。曬乾了縫香包裡面，用著熏熏被子也是好的。”

&esp;&esp;成繡也不客氣：“謝謝外婆。”

&esp;&esp;曹氏將手中的布卷拿過來，攤在床上：“快瞧瞧，這裡頭啊，都是外婆給你攢下的，看看喜不喜歡。”

&esp;&esp;外面的布明顯是有些年頭了，洗的微微發白。

&esp;&esp;而裡面一件一件的東西，卻叫成繡看上一眼，就再難挪開視線。

&esp;&esp;裡面是一套衣裙，從內到外，衣服的最上面，壓著一雙繡鞋。

&esp;&esp;讓成繡驚歎的是，這衣服的做工。

&esp;&esp;緞面的料子，摸上去猶如肌膚般光滑，且不論剪裁，便是這上面的刺繡。她敢保證，前世在別院裡，也沒瞧見過這麼精美的東西。

&esp;&esp;“外婆。”她抬起頭，有些受寵若驚，喃喃道：“這個，這個也太貴重了。”

&esp;&esp;曹氏一臉慈愛，盯著這個酷似女兒的外孫女，摸了摸她的頭：“不貴重，當年你娘出嫁時，我就沒來得及給她繡一身嫁衣。到了你，一定不能再留遺憾了。”

&esp;&esp;似乎是想起什麼一樣，曹氏站起身來：“光是說，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你，只是按照印象中你娘那會兒的身影來做的。快試試，看看哪兒合身不合身，有不合適的，我再來改。”

&esp;&esp;說罷，就先出了屋，留成繡一人，望著這套堪稱華麗的衣裳，獨自發呆。

&esp;&esp;不算柔嫩的手指輕輕碰上去，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掌心的老繭。成繡嚇的練滿抬手，生怕被自己給刮破了。

&esp;&esp;成繡小心翼翼的換上了衣裙，穿上身後才發現，除了胸前微微有些寬之外，別的地方都正正好。

&esp;&esp;也就是穿上後，才發現這衣裙，真是美的光彩奪目，動人心魄。

&esp;&esp;“換好了？”

&esp;&esp;曹氏一挑簾子進來，瞧見站在那兒呆呆的成繡後，微微有些發愣。

&esp;&esp;一直到成繡抬起頭，叫她時，她才回過神。

&esp;&esp;“哦，沒什麼，只是沒想到，這衣裳繡繡穿起來將將好。太好看了，外婆一時間都看花眼了呢。”

&esp;&esp;成繡被誇的有些害臊，突然靈機一動，撈起海碗裡那朵梔子，輕輕甩掉上面的水漬，插在了鬢間。

&esp;&esp;“外婆。”

&esp;&esp;那笑靨的花朵，與梔子的芳香，瞬間與記憶中最深的那張臉重疊。曹氏腳下一軟，跌坐在了凳子上，眼睛卻還直勾勾的看著成繡。

&esp;&esp;直到成繡去攙扶她，她還望著她的臉喃喃自語。

&esp;&esp;“像，真是太像了。”

&esp;&esp;“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