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成繡笑道:“晚上叫我爹陪著伯伯吃兩杯,也解解他肚子裡的饞蟲吧。”
&esp;&esp;說罷,便一扭身,進了屋子。
&esp;&esp;里正家的屋子房梁高一些,屋子也大一些,然而陳設也是十分簡單。若是說還有一樣相似,那麼也是收拾的十分整潔,一看就是利落人。
&esp;&esp;如今,成貴坐在那張凳子上面,彎著腰,將臉埋在雙手中,不知道在想什麼,連成繡進來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esp;&esp;還是成繡脆甜的聲音,將成貴從迷茫中拽了回來。
&esp;&esp;“爹,吃點茶吧。”她素手斟茶,待送到成貴手中,看到他的眼睛時,不免大大的吃驚。
&esp;&esp;原來成貴的眼眶紅紅的,好像是方才剛哭過似的。
&esp;&esp;要知道,成貴這樣的漢子,那真可謂是流血流汗不流淚,里正伯伯到底說了什麼,能叫他的眼睛紅腫成這樣?
&esp;&esp;一隻小貓的爪子在成繡的心裡拼命的撓啊 撓的,她有好些話想要問,可是知道眼下也不是時候,只有等晚上了。
&esp;&esp;可事實證明,並沒有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成貴自己便說開了。
&esp;&esp;屋子裡的氣氛很好,里正娘子弄了兩桌,里正和成貴,還有下面的三個兒子跟著坐在外桌。而里正娘子和林氏帶著翠枝,成繡,還有兩個乖巧的兒媳婦,一個抱著孩子,旁邊坐著好奇的豆豆,又是一桌。
&esp;&esp;一簾之隔,所以聲音不費力氣的就傳了進來。
&esp;&esp;“老哥,那件事,就依著你吧。”
&esp;&esp;“好兄弟,你早該如此了,那家人,就是咱們稻田裡的水蛭。你不忍痛拔下來,遲早,他們能把你的血給吸乾的。”
&esp;&esp;緊跟著,是杯子碰撞的聲音,應該是喝起來了。
&esp;&esp;成繡看了看林氏,卻見她垂著眼眸,專心致志的夾菜。可仔細看的話,那粒花生米在碗中已經許久了,動也未動。
&esp;&esp;屋外的聲音又進來了。
&esp;&esp;“透過這件事,我也想開了。你說得對,我自己愚孝,卻連累了女人和孩子。這些年沒少叫她們跟著我吃苦。栓子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娘要打要罵,都隨她吧。只是我們老成家的臉面,從此可都沒了。今天之後,我都不知道還怎麼在村子裡面行走。”
&esp;&esp;滋溜一聲,又是一杯苦悶的酒進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