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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什麼,去軍營?”
&esp;&esp;成貴驚訝的叫出了聲,嚇的小山連忙制止:“貴叔,小聲點,別叫繡繡姐聽到了。”
&esp;&esp;成貴將竹筐往地上一放,一把拽住小山的手腕往外走:“來,跟我過來!”
&esp;&esp;一直走到籬笆牆外,成貴才停下腳步,面色嚴肅的盯著他:“小山,你是不是遇到啥難處了?我不是說了,要是家裡有難處就告訴貴叔一聲,你這孩子,咋還跟我見外呢。”
&esp;&esp;“貴叔。”小山無奈的解釋:“真的沒啥,自打我來這兒幹活,家裡現在日子過的比從前好多了。隔幾天還能吃上一頓肉,我挺知足的。”
&esp;&esp;“那你為啥要去當兵?”成貴虎著臉,語重心長:“小山,你知不知道,好男不當兵。那地方又苦又累不說,而且戰場無眼,保不齊就出點岔子。到時候,你爹,你娘,還有你弟弟妹妹,你叫他們怎麼辦?”
&esp;&esp;“貴叔,我知道您擔心我。可是好男兒志在四方,我不想一輩子在地裡刨食。”
&esp;&esp;“地裡刨食咋啦?你爹,你爺,你貴叔我,一輩子都是地裡刨食。咋?你還瞧不起咱莊稼人了?”
&esp;&esp;小山見他生氣了,連連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啊,貴叔,我就是混出息點,以後好娶媳婦。反正貴叔,你別勸我了,我來也是跟您告別的。”
&esp;&esp;成貴是當真把眼前這個黑小子當自家孩子了,眼看他要往火坑裡跳,還好賴話都不聽,氣的都想要上手了。最後,虎著臉丟下一句:
&esp;&esp;“愛怎麼怎麼著吧,我不管了。”
&esp;&esp;向前走了兩步,想想又退回來:
&esp;&esp;“不聽老人言,往後啊,有你小子後悔的時候!”
&esp;&esp;成貴一路上越想越氣,一直到到了家還不消氣。拿起桌上的涼壺咕咚咕咚灌了一氣,猛地站起身來,一面出門口中一面唸叨:
&esp;&esp;“ 不行,我還得著他一趟去。這麼好的孩子,可不能這麼白白的毀了。”
&esp;&esp;剛要出門,卻沒提防的差點跟迎面進來的人撞個滿懷。
&esp;&esp;“爹,你這是咋了?”成繡捂著額頭:“急急忙忙的幹啥去啊。”
&esp;&esp;成貴胸口也被閨女給撞得生疼,可顧不得這些了。捂著胸前:“小山那孩子死心眼,說要去參軍。我趕緊過去勸勸,叫他打消念頭。”
&esp;&esp;“啥,參軍?”
&esp;&esp;成繡頓時呆住了,等反應過來之後,成貴已經快要走出院子了。她連忙將手中的青菜放到桌上,大聲對伙房的林氏喊道:
&esp;&esp;“娘,我跟爹出去一趟,菜我放桌上了,清水一洗就好了。”
&esp;&esp;又一面向外跑一面喊著:“爹,等等我,我也去。”
&esp;&esp;父女倆走在路上的功夫,成繡終於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esp;&esp;同時,她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esp;&esp;小山想要建功立業,這原本是好事,她的確不應該阻攔。可據她前世的瞭解,朝廷其實早就存在隱患,那會兒別院裡就流傳一個說法,說老皇上病重,只怕天要變了。
&esp;&esp;具體怎麼個變法,她不清楚。可自古以來,哪次動盪不是血流成河?這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些士卒,全是給人當了炮灰。自古上位者踩踏的鮮血與枯骨,不是都是他們堆積而成的嗎?
&esp;&esp;小山是個好孩子,她實在是不願意他捲入那種血腥風暴中,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esp;&esp;這麼想著,成繡的腳步更快了。
&esp;&esp;小山的家坐落在離西柳河不遠的一處茅草房裡,正是晌午的時候,煙囪裡冒著裊裊炊煙,聞著有股略帶燒糊的味道。
&esp;&esp;“到了。”
&esp;&esp;走得近了,隔著籬笆柵欄,可以清楚的瞧見裡面院子的景象。
&esp;&esp;不算寬敞的院子裡,除了一個磨盤和石碾之外,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