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林嫻立刻意識到了江嶼年喝多了。
李善明是北方人,酒量很好。
那瓶白酒已經見底。
“李老師,他不太能喝酒,今天要不就先到這?”
李善明勾住江嶼年的肩膀,將自己厚重的眼鏡取下來,“年輕人哪兒能不喝酒呢?我們還沒盡興,再喝幾杯。”
江嶼年立刻接話:“沒問題!感謝李老師這些年對我們阿嫻的照顧,這杯酒我敬你!”
林嫻皺眉看著他們又幹了一杯。
“江嶼年!你不能再喝了。”林嫻的音量不自覺地拔高。
江嶼年聽到這句話,立刻站了起來,“阿嫻,我聽你的,你說什麼就什麼。”
李善明笑著指了指江嶼年,“你小子,妻管嚴啊。”
正說著,他的電話也響起,“喂,老婆,馬上就回來,今天學校有點事耽誤了。沒喝酒!就一小杯。”
“孩子等我講睡前故事呢,我就先走了,回頭有機會再聚!”
說江嶼年妻管嚴,結果李善明遛得更快。
“江嶼年,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江嶼年站在原地,默默盯著她的臉,一臉嚴肅。
林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喝多了?”
他一把握住了林嫻的手,“沒喝多,我訂了酒店。”
林嫻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給我地址,我來打車。”
江嶼年將她的手拽得很緊,“阿嫻,你別丟下我。”
“我沒有丟下你呀,我這不是正要打車麼。”
林嫻只能單手操作,“給我酒店名字。”
江嶼年將下巴墊在她的頸窩,“阿嫻,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走。”
林嫻知道他肯定是喝多了,看似神志清醒,實則說話都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嗯,我跟你一起走,我要送你回去,確保你上床睡覺再走,可以了麼?”
江嶼年忽然笑了笑,低啞的嗓音帶著絲絲蠱惑,穿透林嫻的耳膜,“那你跟我一起睡嗎?”
“江嶼年!你喝多了!”
林嫻不想跟醉鬼說話。
因為醉鬼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阿嫻,我好冷。”
江嶼年伸手環抱住了林嫻,可是又覺得她身上那件風衣礙眼。
“你等下,我脫下來給你穿。”
“不要,我不要別的男人穿過的。”
喝了酒的江醫生,很難纏。
林嫻連哄帶騙把他送到了酒店。
到房間時,她都熱出了一身汗。
“阿嫻,你關心我。”
“是啊,我很關心你,所以你乖一點,去洗個熱水澡好不好?”
她怕江嶼年感冒了。
剛剛他死活不穿陳寄的外套,還不小心吐在那件風衣上。
導致兩個人都只能穿著短袖回來。
她一直要扛著人高馬大的江嶼年,所以還不算冷。
可喝了酒的江嶼年情況就不一樣了。
“阿嫻,我好冷,你抱抱我。”
林嫻算是明白了,雖然江嶼年看著眼神清明,但實則毫無道理可言。
若是她不順著江嶼年的要求做,他能一直反覆唸叨。
林嫻深吸一口氣,抱住了他。
清晰感受到了江嶼年堅硬的肌肉線條後,林嫻的心口忽然難以抑制地劇烈撞擊了起來。
江嶼年的嘴角勾了勾,他伸手撫摸林嫻的長髮,低聲說道:“我喜歡你。”
林嫻只覺得呼吸一滯。
他這是什麼醉話?
“你還記得幾年前在山上救過的人嗎?不記得也沒關係,當時條件不成熟。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喜歡你,能跟你結婚,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林嫻呆愣在原地,好久都沒有回應。
江嶼年藉著醉意,趁著自己還有幾分清醒,說出自己的心底話。
他知道林嫻不會回應。
但他必須告訴她,從頭至尾他在意的只有一個人。
不是周嘉彤,而是她。
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林嫻。
他的阿嫻。
是雪山上最孤傲的那朵雪蓮。
良久,林嫻才輕聲說了句:“江醫生,你醉了。”
剛剛她聽到這句話時,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
但仔細回味,才反應過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