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院子看到一隻大黃狗正趴在地上睡覺。
明明外邊女人的聲音這麼大,虧它還睡得著。
大黃狗聽到腳步聲睜眼看向他們,不過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嵐毅下意識的往旁邊走了走,離柯倒是自來熟的湊了上去。
“嘿!小狗兒!小狗狗兒!嘬嘬嘬!”
嵐毅是不折不扣的貓黨,聽他自己說是小時候被村裡的一條大狼狗追殺過,所以怕狗就不奇怪了。
離柯不僅是人來瘋,小動物來了多少都得逗兩下,見什麼都‘嘬嘬嘬’。
大黃狗又抬了抬眼,直接換了個方向睡。
“誒誒誒,不要討厭我啊,看看怎麼了!”
他都還沒上手摸呢,大黃狗就不耐煩了。
系汜泠沒忍住笑出了聲,“你好好的睡著午覺我給你從床上撈起來你不生氣?”
離柯只能遺憾的走回來。
李志強也善意的笑了兩聲,“幾位貴客,請跟我來吧,遠道而來先休息一會兒,我去裡邊叫我爹。”
進了客廳,李志強招呼著他老婆給幾人倒了茶水,比起熱情的李志強,女人就顯得有些冷漠了,不過幾人還是笑著說謝謝,乖巧的少年人還是很受歡迎的。
女人嘆了口氣,“謝謝你們。”
系汜泠見她眼角下有些青黑,於是主動關心。
“是沒睡好嗎大嬸兒,難道說那位婆婆晚上還會鬧事?”
雖然幾個孩子穿著就像城裡人,但人似乎還不錯,李嬸兒也就願意多說兩句。
“晚上總是做噩夢,所以才沒睡好,你們大老遠來真是辛苦了。”
活死人對普通人來說是談之色變的存在,雖然她還沒有親眼見到過,但大家都在傳,李嬸兒肯定也會害怕。
流花沏裝作好奇的舉手,“可以告訴我們是什麼噩夢嗎?”
李嬸兒看著乖巧活潑的少年,像是看到了自己還在小學的兒子,“我也不太記得了,總歸不是什麼好夢。”
也不知道李村長是去哪裡了,幾人等了至少有十分鐘。
李嬸兒在旁邊剝蒜,嵐毅就坐過去幫李嬸兒剝蒜,動作很快看得李嬸兒瞪大了雙眼。
“可真熟練,這孩子,真是麻煩了。”
“小時候幫家裡幹了很多家務活兒,只是剝蒜而已沒什麼。”
於是李嬸兒看嵐毅這小夥兒是越看越順眼,本就是又高又壯的好身材,性格也好,也很會做事。
也多虧了嵐毅,李嬸兒話匣子也算是開啟了。
“沈娚那老太婆命也苦,本來她父母就重男輕女,當然我不是同情,她現在變成這樣也是報應。”這都什麼年代了,李嬸兒甚至還盼著自己能生個女兒呢,因為一個痴傻的瘋兒子做到這種程度,誰看了不皺眉。
嵐毅也跟著嘆了口氣,“我們來之前也聽說了些事情,她兒子是不是摔死了?”
李嬸兒也不管他從哪裡知道的訊息,村裡有什麼事情基本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聽說過在正常不過了,“是啊,就是我家男人和老頭子,還有隔壁王家的二叔送去火葬場的。”
離柯在門口兒,依舊不死心的想要逗弄大黃狗和他打招呼,可農村的狗哪學過握手,更別說連理他的心思都沒有。
系汜泠站在他身後往外邊看去,陽光算是不錯,但一股不易察覺的陰冷在若隱若現。
“李嬸兒,他們送去的火葬場是哪個方向呢?”
李嬸兒臉色煞白,“那活死人該不會是她兒子吧!可他們分明送了過去的!”
“彆著急,李嬸兒,我們只是例行問問,到底是不是真有活死人還不確定呢。”嵐毅的安慰很有用,主要是說得在理,李嬸兒覺得就是自己嚇自己。
“放心吧,就算有我們也會保護大家的!”
流花沏趁機也湊了過去,但他不會剝蒜,拿了一瓣想要有樣學樣,可這難度對他來說就和打字一樣,動作顯得很是笨拙。
於是嵐毅開始認真的教他怎麼剝才最好。
離柯終於對大黃狗死心了,倒不是他想要放棄,而是大黃狗不堪其擾跑出了院子。
他只能遺憾的走進屋,看到正在剝蒜的兩人。
“是說進來一股兒蒜味兒,感覺你們再怎麼洗手也得有三天味兒。”
嵐毅壞笑一下,然後就把手裡的蒜拿向離柯。
離柯跑的比光速還快,“嵐哥!過分了!你倆回學校之後不許進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