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奇寶軒送給了古壞。

所以自然一切從頭開始。

賜名就好似某種儀式。

賜了名就象徵著他們成為古壞的人了。

古壞沒有看他們。

他望了望，沒有星月的夜，眸子忽然如夜空，那般浩瀚深邃。

時間點滴流逝。

一男一女沉默，他們動也沒動，就連神情也沒一絲一毫的變化，很顯然他們曾接受過良好的訓練。

“你們的主子是怎麼交代你們的？”古壞還是望著夜空，聲音像無波無瀾的湖水，很平靜。

“主子讓我夫妻二人，自此以後追隨少爺，當鞍前馬後赴湯蹈火，若不對少爺忠心耿耿，會親自收割我夫妻的性命！”女子開口。

“就這些？”古壞終於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就這些！”女子很堅定的道。

“我耐心很有限。”古壞收回了目光，迎著夜風忽然負手而立，他的眸子更加的浩瀚深邃了。

男人女人的心忽然一緊。

垂著頭沉默著。

阿三阿四與男人女人的臉色，在一點一點的發生變化…到最後四人就好像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表情很驚恐。

古壞身上此時此刻流露出來的氣質。

像主宰蒼生的君主，又似殺伐決斷的霸主，更像一位登臨最巔峰…俯瞰著天下，無聊寂寞的人。

這種氣質。

他們的主子都比不了！

他們怎麼想想不到，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竟然會流露出這樣的氣質！

這種氣質假裝不了！

男人和女人的臉上，忽然有豆大的汗水滑落，因為他們貼切的從古壞身上感受到一種壓力。

如山的壓力！

居養氣。

究竟擁有什麼樣的地位，才可能養成這種氣質？

空氣都彷彿凝固，時間好像變慢了，男人與女人已經搖搖欲墜……

“主子還讓…還讓我夫妻二人，監視少爺的一舉一動。”女子渾身已經溼透，在她說出這句話後，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

“你覺得我會讓一個，監視我一舉一動的人，跟在身邊嗎？”

“不會……”女子的聲音有些苦澀。

她怎麼料也沒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他們曾經受到很嚴格的訓練。

對一些秘密，就算是你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也不會說出來。

可當面對古壞時。

卻忍不住的就脫口而出。

步入後承境。

才會感受到天地的磅礴，才會理解到自然的力量，才會害怕真正的威勢。

古壞所散發的氣質其實就是一種勢！

被古壞的勢所攝，他們實在承受不了，心智都有些波動，故而才會說出實話。

後承以下太渺小了，所謂無知者無畏，反而沒有那麼多的恐懼。

“我會。”古壞笑了，不怕你說出來，就怕你什麼都不說。

古壞對自己身邊的人與對別人不同。

像對二掌櫃那種外人，他搞不好會虛與委蛇一下，他在的時候二掌櫃自然不敢在他面前耍什麼么蛾子。

但他若不在了呢？林家有時候畢竟還會用得上二掌櫃。

而他對身邊的人，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忠誠！

不管你是惡人還是好人。

不管你燒殺搶掠，還是古道熱腸。

只要跟我身邊。

那麼就必須忠誠，既要有忠心，也要誠實。

寧缺毋濫！

忠心得慢慢培養。

所以既不能讓你們一下子忠心耿耿。

那就給我誠實一點。

若連這點都做不到，那我要你們有何用？

男人和女人，同時抬起頭望向古壞，眼中全是難以置信。

我都說了我們是間諜。

你還會把我們留在身邊。

這到底幾個意思？！

“今夜無星無月，你以後就叫無星，你叫無月。”

男人叫無星，女人叫無月。

男人與女子不知，在這一刻他們的命運，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許多年後。

這一夜的情景。

依舊會經常出現在他們的腦海，每每此時他們就會發出既滿足又慶幸的笑，為自己當時站對隊而感到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