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泣不成聲,身體不停地顫抖著,眼睛紅腫得像兩顆核桃,聲音因為哭泣而變得沙啞。
“放肆,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王老夫人怒不可遏,眉頭緊皺,臉色鐵青,猛地抬起手重重地摔碎了手邊的茶杯,碎片四濺,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威嚴。
王員外緊緊蹙眉,一臉嚴肅地說道:
“母親,雪薇怎麼沒有說話的權利,兒子能有今日,全靠岳丈的鼎力支援,在這個家裡,就算是兒子沒有話語權,雪薇也是完全能夠做主。”
王員外的目光堅定,直視著王老夫人。
“哼,女子嫁人從夫,既然已為人婦,她就要聽話賢惠。
長輩說話,哪有她一個婦道人家說話的權利。”
王老夫人冷哼一聲,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雙手抱在胸前,目光冷漠。
“母親,您也是婦道人家,怎麼能如此打壓雪薇。
這件事您就別管了,兒子一定要趕在天亮之前籌齊贖金。”
王員外說完,便毫不猶豫地轉身,大踏步就要出門,腳步匆忙而堅決。
王老夫人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中年男子,此時也急匆匆地站了出來,他眉頭緊蹙,神色凝重,憂心忡忡地說道:
“大哥,孃親說的在理啊!
那些綁匪們向來都是貪得無厭的主兒,誰都清楚咱們家是這十里八鄉赫赫有名的富戶,他們必定是把咱們的家底查了個底朝天,這才膽大包天地把峰兒和越兒給綁走。
依我看吶,他們絕對不會只要十萬兩黃金就輕易善罷甘休的!我琢磨著,贖金咱們得準備,官府那邊也得去通通氣。
要不然這樣,到時候我豁出命去冒險替大哥去送贖金,大哥您親自去報官。”
王員外弟弟神色堅定,看樣子極其誠懇。
神情晦暗不明的王老夫人,在看了眼身邊的二兒子王莽,立刻說道:“你二弟說的對,你把銀錢帶回府中,讓你二弟替你去交贖金就行。
你二弟辦事一向妥帖謹慎,定能將這件事辦好。
你就留在家裡等著好訊息就行。”
母子二人相視點頭,不經意間,那嘴角竟不由自主地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王員外夫婦此刻滿心焦急,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根本無暇留意到這細微的小動作。
但旁觀者卻是將這一切瞧了個真真切切。
鎖鎖對著蛋黃說道:“王員外的二弟,看上去人還怪好的呢?”
蛋黃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屁吧,他才沒安好心呢。”
王夫人此刻心急如焚,哪還有心思看他們上演母慈子孝的戲碼,她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萬分焦急地催促道:
“老爺,你快去籌錢啊!”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喧鬧聲:
“妹妹、妹夫,兄長給你們送銀錢來了。”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進門的正是王夫人的兄長嚴寬。
王夫人一見到哥哥來了,那一直強忍著的淚水,瞬間又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她聲音顫抖著說道:“哥哥,峰兒跟越兒被山匪綁走了,我可怎麼辦呀?”
“妹妹莫要太過擔心,一切有父親和兄長為你撐著,銀錢方面你千萬不要憂心忡忡。
兄長手中正好有一批貨款,你們先拿去應急。“
說罷,嚴寬趕忙示意隨從把一箱箱的銀錢抬進來。
他又從懷中掏出銀票,全部交到王員外手中。
“妹夫,這是家中目前暫時能拿出的所有銀錢,粗略算算大概有六萬兩黃金。
你再想方設法湊一湊,明日先把孩子們贖回來。
山匪們通常都是為了求財,想必只要給了贖金,明日峰兒和越兒就能平安回家。“
王員外雙手顫抖著,猶如風中的落葉,哆哆嗦嗦地接過銀票,眼中瞬間盈滿了感激的淚水,那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彷彿隨時都會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他這岳丈和舅哥對他一直都是這般毫無保留、不遺餘力地鼎力相助。
相比於自己的家人,簡直有著雲泥之別。
“大哥,您這次可真是幫了我一個天大的忙啊!我手裡的銀錢一時半刻實在是難以湊齊,您卻在這關鍵時刻給我送來了救命錢。
大哥您放心,等這事情結束,我就算是砸鍋賣鐵,也一定會將這些錢全部如數還給您的。”
王員外聲音顫抖,帶著哭腔,身子微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