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就掙扎著起身,焦急的問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那位莫郡馬怎麼說?”
賈珍咳聲嘆氣道:“不中用!人家不僅一推六二五,還給咱們出主意,說去找王家叔父,說他既能做了京營節度使,必是手眼通天,能為咱們辦事的。”
王夫人急切道:“這是怎麼說的,我哥哥乃是外臣,任他怎麼手眼通天,都進不了宮廷家宴的。這不過一句話的事,這位郡馬爺為什麼就能如此狠心絕情?你可是提了林家姑爺?”
賈珍晦氣道:“提了,怎麼沒提?結果我剛一提,他就恨天罵地的說都是林姑父連累了他的雙胞兄弟差點被拐,失了性命,還告誡我說,我若是再提林姑爺,他就要送客了。我哪裡還敢說一句話?就怕牽扯出咱家的影子呢。嗨,當年的一念之差,誰能想到能有今日呢?”
當年的一念之差?!
賈母頭眼發昏,王夫人更是直接背過氣去。
賈珍看著這兩個女人的反應,嚇得連忙叫來人服侍。只是心裡不免犯嘀咕,不是說都是奴才們做下的禍事嗎?當年去揚州看望賈敏的那起子奴才被林姑爺送回來的時候,賈家一念之差保下了那些個奴才,說不得,正是他們的這個一念之差,才讓今日的郡馬爺不肯幫忙呢?
況且,那些個奴才也是被矇騙利用了,錯實在不在他們家身上,只要好好的跟人家分說清楚,重重的處罰了那起子沒天沒地的奴才,再重重的賠禮也就是了。只要不涉主子,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兒,再失不了和氣的。
公主府、西寧王府,多麼顯赫有面的一門親戚呢,要是白白丟了,他可非心疼死不可。再有更難得的,那位郡馬爺真真是神仙般的人品,在他面前,他都免不了自慚形穢,他要是能得他親近一二,縱使立刻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的!
賈珍這邊有的沒的胡亂想了一通,那邊賈母跟王夫人也被救過來了。
賈母放聲大哭:“我的元啊,我可憐的元兒啊,是祖母害了你啊”
王夫人也哽咽不止:“我苦命的兒啊你要讓為孃的心痛死啊”
這邊,賈珠聽聞賈珍過來了,也連忙穿衣朝賈母這邊來,只是,他病體不支,行動間難免慢了許多。
他剛進門就聽到一連聲的哭泣哀嚎之聲,嚇的連忙搶到賈母跟王夫人面前,哄了這個勸那個,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把自己弄的滿頭的冷汗。
賈珍看不過去,把他拉到一旁,把他去拜訪莫磐的事說了一遍,賈珠聽莫磐與是否能聯絡上胞妹有莫大的關係,堅聲道:“我親自去跪求這位郡馬爺,只要能讓大妹妹回來,我就是把我這條命賠給他都可以的!”
賈珍忙拉住這位小祖宗,狠勸道:“我的小祖宗唉,你就別添亂了,要是磕幾個頭人家就能答應,我早就磕了,哪裡等得到現在呢?你不知道,這裡面還有一個緣故”又把雙胞胎當年被劫一事給他說了個明白。
賈珠已經聽蒙了:去劫人家的至親兄弟,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他們怎麼敢!他們的良心簡直被狗吃了!!
賈珠恨聲道:“我早就說過要把那起子無法無天的奴才打發了,你們偏攔著不讓,說什麼寬和待下,說什麼慈悲優容,你們看看,這就是‘寬和’的下場!你們倒是慈悲了,可憐我的親妹,下半輩子竟要被葬送了。”說著,自己也跌坐在地,放聲大哭起來。
他這一哭,反倒驚住了賈母和王夫人,她們忙止了自己的悲切,過來哄賈珠。
賈珠抱住賈母,哭道:“祖母,妹妹才十四歲,花骨朵般的年紀,您可不能放著她不管呢!祖母,快想想法子把她接出來,往日裡您總跟孫兒說,咱們賈、王兩家怎樣怎樣的顯赫,即便不靠外人,咱們今日定也能有法子把她接出來的,對嗎?”他本就大病未愈,如今又心神俱痛,聲嘶力竭間就有些支撐不住,面色灰白的就要暈厥過去。
賈母看了心神大駭,連忙喊道:“快,快去請王太醫,快去!珠兒你可別嚇祖母啊,珠兒,珠兒!”
王夫人看著兒子半死不活的樣子,早就哭的淚人兒一般,只是任她哭天抹地的如何後悔心痛,她也代替不了任何一人。
賈母這邊又哭又鬧的,早就引來了被丫鬟領著出去玩的賈寶玉,他看見最疼他的祖母和母親哭的聲嘶力竭,自己也害怕的哭的震天響。
賈母這邊院裡的動靜實在太大,早就驚動了賈赦和賈政了,賈赦正在東小院裡胡天海地呢,來的更慢一些,賈政在外書房,倒是饒了個近路,快速來到了賈母這邊。
賈政一進門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