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底是怎麼看我的?”
義忠親王嘆道:“不錯,你都說中了,可惜,這樣好的一個計謀,被你輕易就給化解了。”不僅如此,他還發現,皇后與甄貴妃,表面上似乎水火不容,但實際上,除了皇位的歸屬,她們之間似乎已經達成了一種默契,就連定陶混亂宮闈這樣好的藉口,她都能輕輕放過甄貴妃,沒有大肆的拿著這個藉口作伐子,給大皇子他們找不痛快。
還有,以他觀察的莫磐來京的表現來看,他覺著莫磐是個聰明過頭但也傲慢過頭的少年,極度不願意吃虧受委屈。在他看來,定陶的所作所為對他來說應該是個侮辱才對,他的反應應該是把事情鬧大,將定陶踩進泥裡,間接讓大皇子吃個大虧才是。
但是莫磐沒有,他裝聾作啞,謊話連篇,反應迅速,隱而不發,甚至跟定陶商量出了一個絕佳的口供,把倒黴的樂善世子推出來當替罪羊,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他問莫磐:“你是怎麼想的?定陶用那樣的下作手段對你,你竟一點都不生氣?”
莫磐笑道:“怎麼不氣?穢亂宮闈這樣的荒唐事,定陶能想出來,卻做不出來,難度太大了,幾乎是不可能實現。但他不僅做了,還只憑他那麼一點的能量,就在宮禁森嚴的皇宮大內裡做出如此周密的事情,還差點就得手了!做這樣周密的事情,需要大量的人手做掩護,做安排,定陶沒這個能力,更沒這個本事。所以我的第一個反應是,肯定會有幕後之人,而且幕後之人定是對這個皇宮有巨大的權利,我雖然猜不出是誰,但息事寧人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莫磐不追究,皇后輕輕放過,宣正帝的掩耳盜鈴,將這場風波消弭於無形,吃虧的,似乎只有樂善世子一人。
莫磐道:“那個樂善世子貪得無厭,心胸狹隘,他主動參與進來,就並不是無辜的,樂善郡王有什麼好不平的?”
他猜,樂善郡王應該是為了報復,做了些什麼?
義忠親王嘆道:“樂善郡王世子不能人事了。”
莫磐一驚,他疑惑道:“我記得,他傷的是心脈?”
義忠親王道:“這是樂善他自己說的,孤也不是很清楚,孤允許他報復回去,但沒想到他竟愚蠢的把兵部私造兵器的事給暴露出來。”
埋好的棋子還沒隱藏好就暴露了,義忠親王知道的時候,只覺啼笑皆非。
莫磐驚訝道:“不是您吩咐的?”
義忠親王回道:“這批兵器造好了,孤有大用處,自然不會隨意就暴露了。說起來,這批兵器能造的這樣好,你可是出了大力氣的。”
莫磐嘆道:“韓長史。是韓長史偷了我的兵器圖紙,交給了姚冠威,輾轉又到了您的手中。您見獵心喜,沒忍住借用定陶的手做了一批出來。還讓韓長史偷偷運進公主府,打算栽贓給我。”
義忠親王也嘆道:“是啊,多麼好的一步棋子,不僅讓大皇子百口莫辯,還能將你給拉下水,你這樣百年難得一遇的才華,不把你握在手裡,孤實在是不甘心。君生孤已老,徒嘆奈何!”
莫磐激靈靈打了一個哆嗦,滾落一身的雞皮疙瘩:“算了吧,我覺得,咱們不是一路人。”
義忠親王奇道:“怎麼不是?咱們可是有同一個師父,理應比旁人更親近才是。”
莫磐拒絕道:“我絕不與勾結匪亂傷我百姓之人合作。”
義忠親王黑臉:“孤無意傷害一個百姓!”
莫磐諷刺道:“遠的我看不到,但是,此次春闈,因你之故不能按時到京參加科考的學子有多少,你可知道?”
“能參加此次春闈的學子,蘇浙兩地加起來只有三十三位。殿下,您說,江南的學子百姓們若是得知此次江南兵變的罪魁禍首是您,您覺得他們會做何想?”
“您以前是什麼樣,我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沒資格說話,但是此次,您實在是”
他緩了口氣,繼續道:“您選在春闈這個時間動手,確實是個好時機。朝中上下都在忙春闈,對其他事務有所疏忽也在所難免,只是,您這樣孤注一擲,真的值得嗎?”
義忠親王傲然道:“值得!只要孤成功了,世人自然會有另一番說辭。孤登基為帝,自然要大赦天下,加開恩科,那些被耽誤的學子們,自然還是可以繼續考試。”
莫磐道:“您失敗了。”
義忠親王道:“那又如何?孤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所留的,只有這條苟延殘喘的命而已。哈,他若是不想背上殺子的名聲,儘管動手,孤等著呢!”
莫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