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當中，無孔不入，讓他逃不開，又捨不得逃。

&esp;&esp;紀清籬回宿舍之前碰上了一檔子事，輔導員把他喊辦公室裡，讓他給留學生在學校的表現資料作成中英兩份，走國際快遞，寄回國。

&esp;&esp;他拿著手裡的資料，翻看了一遍後，有些奇怪地開口，“留學生不是一共有七個人麼？”

&esp;&esp;“哦。”國際部的老師翻了一下名單冊，“是有個叫程煜的吧，他自己上週把資料拿走了，你不用管他的，按照六個人郵寄。”

&esp;&esp;“好。”紀清籬應一聲，繼續整理手裡的東西。

&esp;&esp;難怪這段時間他沒在學校碰到過程煜。

&esp;&esp;不過紀清籬也挺高興的，他巴不得程煜離他越遠越好。

&esp;&esp;結果期末考試結束後。

&esp;&esp;他自己的幾門考完，被老師安排去給大一的學生改卷子，就聽一塊去批卷子的人討論。

&esp;&esp;說這批留學生裡，好像有個給國那邊的學院開除了，據說連學校都沒回成，直接就給趕回家裡。

&esp;&esp;紀清籬瞬間就想到那天晚上，他、潭冶，程煜站在宿舍門口的樣子，還有臨走前，潭冶在他耳邊說了句，“別擔心。”

&esp;&esp;但這段時間兩人有事沒事就聊天、備考、去食堂，但也都沒聽潭冶提起過。

&esp;&esp;禁不住問了句，“有說原因麼？”

&esp;&esp;“沒有。”離他最近的一個研二學姐道，語氣還有些可惜：“真奇怪，我之前對他印象還挺好的。”

&esp;&esp;他們都是校學生會的，和這些留學生平日裡沒少打交道。

&esp;&esp;“什麼挺好，我就覺得他崇洋媚外，之前一塊參加活動，自己是個華人非得說外語，顯得他多有能耐一樣。”

&esp;&esp;“我也不喜歡他，一開始相處還好，時間久了就有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好像我們這些人誰都不如他。”

&esp;&esp;紀清籬聽他們說這些一點兒也不驚訝。

&esp;&esp;程煜是這樣的人，開始表現得挺親和友善，樂於助人，好像你們關係很好，背地裡卻極擅長捅人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