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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陶煥枝面無表情地說:“因為他的出生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esp;&esp;正在舒展筋骨的霍嶠聽到這話,動作立即就頓住了,看向女人的目光驚愕中又帶著一絲不明所以。
&esp;&esp;陶煥枝為什麼這麼說?
&esp;&esp;難道生下謝嶼洲並非是她所願?
&esp;&esp;可即便如此,對方也不能將謝嶼洲的出生定義為錯誤。
&esp;&esp;霍嶠蹭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淡然無情的女人:“憑什麼你一句話就否認了他的存在?就憑你是他的母親嗎?”
&esp;&esp;陶煥枝朝著佛像磕了一個頭,也跟著站了起來,周身散發著淡若無物的氣息。
&esp;&esp;靜靜地看著女孩,良久,陶煥枝才說:“如果你有了愛人,你還會嫁給謝嶼洲嗎?”
&esp;&esp;霍嶠蹙眉:“不會。”
&esp;&esp;“倘若你嫁給了你不愛的人,還有了他的孩子,你會接受這個孩子嗎?”
&esp;&esp;霍嶠沒法回答出這個問題,因為這種事並沒有發生在她身上,所以她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的回答。
&esp;&esp;但她好似意識到了什麼,看著女人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不可置信。
&esp;&esp;難道說陶煥枝嫁給謝老爺子是被逼的?
&esp;&esp;“而且,有這個孩子的那天,還是你愛人的死期,你看著這個孩子,不會覺得難過後悔嗎?”似乎是在壓抑著情緒,陶煥枝仰頭將眼睛閉上,幾秒後睜開,背過身去,重聲吐出兩個字,“我會!”
&esp;&esp;霍嶠看著女人悲慟寂寥的背影,許久都沒出聲。
&esp;&esp;山風吹動竹林,沙沙作響。
&esp;&esp;“但是,這不是你把所有過錯都怪罪到一個嬰兒身上的理由。”霍嶠嗓音冷淡,“你不能接受的並非是這個孩子,而是你自己的懦弱和無能。”
&esp;&esp; 差一點就被我殺死了,心疼
&esp;&esp;女人背脊一僵,像是被揭穿了內心深處最不願承認的事實,猛地轉過身,惱怒地吼道:“你胡說,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esp;&esp;“是他們!是他們謝家毀了我的一輩子,害死了我最愛的人!”女人先前的淡然清冷全都蕩然無存,只有歇斯底里的痛苦和哀怨。
&esp;&esp;都說白月光的殺傷力最大,死去的白月光比之更甚。
&esp;&esp;霍嶠靜靜地看著女人,面不改色地開口:“這些和謝嶼洲又有什麼關係?你愛人去世的時候,他連個胚胎都算不上。”
&esp;&esp;所以憑什麼把罪名推到謝嶼洲的身上?
&esp;&esp;“如果可以選,或許五爺還不願意做你的孩子。”
&esp;&esp;陶煥枝往後退了兩步,表情恍惚地喃喃道:“可他姓謝,他也是謝家人。”
&esp;&esp;“哦。”霍嶠一副隨意的語氣,“他是你的孩子,你也可以讓他跟著你姓陶。”
&esp;&esp;陶煥枝:“……”
&esp;&esp;從始至終,就不是姓什麼的問題。
&esp;&esp;而是每次她看到這個孩子,就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愛人。
&esp;&esp;久而久之,她就總忍不住想:如果沒有了這個孩子,是不是她的愛人就不會死了?
&esp;&esp;這個念頭越來越深,以至於她做出了她這輩子最後悔的第二件事。
&esp;&esp;“即便是姓陶,也改變不了他身上流著謝家人的血的事實。”陶煥枝走到安放長明燈的架子前,情緒似乎平穩了些,“你嫁給他之後,就沒有過後悔的時候嗎?”
&esp;&esp;霍嶠搖頭:“沒有。”
&esp;&esp;陶煥枝轉頭看向她,譏誚勾唇:“即便是知道謝家娶你進門是為了讓你生下一個屬於謝嶼洲的孩子,你也不後悔?”
&esp;&esp;霍嶠說:“五爺說了,他不打算要孩子。”
&esp;&esp;“你信了?”女人眸底的嘲弄越加地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