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重華也抬眼微笑著示意我,大步的走過去就坐下不動。
兩妖這就開始對屋裡一通收拾,頓時出現一會兒東西漫天飛,一會兒灰塵嗆得我直咳,一會兒又有布巾和水波在四處飛卷的畫面。等卓夕收拾完屋子又洗澡換衣服,終於坐在重華的桌前開始喝茶時,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重華殷勤的給我們都倒上一杯茶,“楚河,第一次見面就這樣讓你看笑話了,屬實是根本不會有人來這,就連卓夕也有兩百多年未曾出現過。他剛才的呼救又很著急,幸虧我今天在山上來的還算及時。所以,有點亂你別在意。”
我,能在意這個?你都提到了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吶,再說我又不住這。
“呵呵呵,你別客氣,你跟卓夕是朋友?”我只能打哈哈。
“哦哦!楚河,我正式介紹一下,我姓姚,名重華。是有龍神血脈的嘲風之後裔,又因懶得管理一城不喜爭鬥動武,平時一貫喜歡險窄的高處,便在這雪山上建了洞府。現在,嗯,已經有整整六千年的修為了。”
咦!姚重華!不會是那個姚重華吧?!
我看向卓夕用眼神問,‘你認識這麼強的妖?’
卓夕點點頭,“嗯,就是虞朝的那個舜。他認識前一隻陸吾獸伯逖(ti),後來又遇見在妖界遊歷的我,也跟我交好了兩百多年。我遊歷妖界的時間裡多半是跟他在一起。你看看他這裡這些東西,全是我跟他窩在這裡的五十年裡一起做出來的。”然後,他又朝我擠擠眼,表示以後跟我詳細說。我瞭然!
重華清了清嗓子,“嗯~~嗯!我說你倆有什麼就說,別在我面前眉來眼去的,昂!”
他又抬眼看卓夕,“現在說說她是什麼情況吧?”
卓夕這才將我如何來妖界,之後有什麼變化,又為什麼被追捕,一一說給重華聽。最後他總結性的問,“你說說她這是什麼情況?她為什麼推算不了命輪?”
重華再看了我,又問了問我的出生年月,但是還沒開始掐算就停下來,他又一臉驚奇的看我的面相,“你的命輪居然是全黑沒有伴星也沒有月華,往前往後都沒有,這意味著你只有這一世。而且,我根據你的面相還看不清你的未來走勢,你是什麼來頭?”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什麼叫‘只有這一世’?我對未來也沒什麼要求,能過下去就行。
卓夕的面色很難看的和重華對視一眼,然後放下茶杯對我說,“楚河我和重華先去把今晚要住的小屋拼裝在洞外,我們需要在這住一段時間,讓他研究下你的情況再做打算。你在這裡可以隨便看,那邊我剛剛整理了一堆書,你也可以拿來打發時間。”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果然見已經整齊了很多的架子上專門有一排是放書的。
卓夕說完也不等我回答,就一把拉著重華走到岩石外面去。我知道他有話跟重華說,不讓我聽就不聽唄,無所謂。我於是聽話的自己找了書看。
卓夕拉著重華出了洞,順手一揚就在洞口設了結界不讓裡面的我聽到,他再將之前在山裡做的那榫卯結構的小屋材料放了一地等待拼裝。幸好有這個小屋,這一路上我們有條件的時候都儘量不會露宿荒野,幾次練手之後卓夕要再拼裝也是很快的,根本不需要重華幫忙。但是,今天他卻心事重重的拿這木頭慢慢的磨。
重華看他的樣子乾脆直接開口問,“你到底想單獨跟我說什麼?”
卓夕抬頭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皮,想了想才開口,“先前在生死之間時,我忽然感應到天罰給我的那道煉心劫鬆動了。”
什麼天罰?什麼煉心劫?
重華放下木料朝卓夕走過去,“你說清楚一點,你的雷劫和命劫不是都渡過去了,這才幾年,怎麼又來了個煉心劫?”
卓夕也乾脆放下木料,在裡面翻出一根大梁柱然後背對著洞口坐在上面。重華也學他一樣坐在旁邊的一根木料上,卓夕才悠悠的開口,“在人界的時候,我和她為了幫小圓渡劫曾經進入小圓的過回憶幻境,在裡面經歷了十四年的等待。最後小圓還是差點過不去,我不得不出手干預了天機,導致天罰降到我身上,這道天罰是煉心劫,卻不是靈怪跨越千年的殺劫煉心,而是萬年妖靈的情劫煉心。
但當時我什麼都沒感應到,也並不知道會是什麼殺劫情劫的。再者我們妖靈從千年到萬年災難何其多,能夠像你這樣順利活到六千年都已經是鳳毛麟角了,我也不會去肖想自己要成為妖神那種時刻。在我看來,多一個煉心劫根本就不算什麼,既然感應不到我便從未在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