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昏睡再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之後,我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這一次的夢境我卻清楚的回憶得出。我夢到卓夕在妖界和雪鸞結靈成為夫妻,雪鸞還為他生下一隻小陸吾獸和一隻白鳳鳥的孩子。
我多次哭著呼喊卓夕的名字他都不理會,我只能在旁邊看著他們一起把孩子養成,而我就像他的生命裡從未出現過一樣從頭到尾當了一個旁觀者。
這個夢境太過逼真,使得我心痛難忍流了很多眼淚,感覺我是留著眼淚陪著他過完夢境中的一生,直到我驚醒過來眼角都還殘留著淚痕。
我睜開眼睛時情緒都還沉浸在夢境中迷茫了很久,直到意識清醒過來才聽到旁邊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楚河,楚河...”
我偏頭看到是顧煜在我身邊雙目通紅的看我,“顧煜,是你在叫我嗎?”我又環視四周,發現自己在他租住的小屋裡。
“楚河,你再不醒過來我都沒辦法了。”顧煜離開坐著的板凳,蹲在我的枕頭邊握住我的手,“下次不要再拼命用血救我,你又失血過多了!”
我勉強笑笑,“怎麼是我拼命用血救你的,明明是你在拼命保護我才對。我們之間都經歷過多少次生死時刻了,早已是性命相關的朋友了,不是嗎?”
顧煜聽到我說朋友二字愣了一下,接著又笑了,“你說的對,我們這次又撿回一條命來,確實是性命相關的,我的命都是你的。”他將頭埋在床邊深吸一口氣整理心緒,可惜你心裡只有卓夕,連夢裡都沒有我。顧煜覺得自己此刻發作的心痛比那紅練軟槍穿過時還要厲害。
我聽見他聲音都帶著哭腔,知道這次生死難料的戰鬥讓他心裡負擔太重,就轉移一下話題,“我昏睡幾天了?學校那邊怎麼辦?”我內心也是百感交集,這都是什麼情況?我好好的一個凡人怎麼就招惹上這麼多厲害的妖靈了,多少回都是在生死之間徘徊。
顧煜見我轉移話題,稍微穩了一下心神才道,“你睡了三天,學校那邊你無需擔心,前天我打坐恢復後就變身成你爸帶著你去醫院縫合並順便給你請了病假。若不是因為要一張真正的醫院證明,我都無需讓你去受那縫合之痛。他們還要給你輸血,被我阻止了。要是再讓他們抽你的血去驗出個什麼來,你在人界都別想清靜了。”
我揭開被子想看看傷口,卻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顧煜的襯衣,下裝更是隻有一條原本穿的平角底褲在身上,這是怎麼回事?
我想到了唯一的可能就迅速蓋上被子企圖掩蓋自己的心思,哪知自己的臉已經燙紅到耳朵根,“顧煜,我的衣服...”
顧煜大大方方的承認,“我給你換的。你那件防禦中衣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失去作用了,被我燒了。”
“啊!燒了?”我一聲高喊出來。
顧煜白眼一翻,“破成那樣難道我還給你留著?”
我沮喪的轉向牆面躬身側躺,那是卓夕給我東西中唯一留在身邊的了,看來真的就像夢裡一樣,我們都在退出彼此的生命斷開所有聯絡。以後卓夕真的有可能會跟雪鸞生兩個孩子吧,而我就連旁觀都不能。
眼淚又開始流下來,這樣的結果我真的光想想就難以接受。
“楚河,你不高興啦?”身後傳來顧煜驚疑不定的聲音。
“不用,燒了就算了我不在意。”我帶著哭腔的聲音讓顧煜更加無措。
“楚河,你別哭啊!我真的只是看到它已經損壞了,又全都是你的血怕有妖跟著招來,所以才燒了。要不我以後重新弄一套新的防禦等級更高的衣服賠給你?”顧煜只說了客觀原因,卻對主觀原因絕口不提。他知道那套中衣是卓夕給楚河的,他就是故意燒掉的。如果可以,他當然更希望楚河忘掉卓夕跟他在一起,哪怕天道讓他魂飛魄散,他也願意承受。
他終於體會到人類那句,‘在感情的世界裡,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他就是那個卑劣的第三者!用盡手段自甘墮落!
“楚河,”顧煜手扶上我的右臂想強行將我轉過去再解釋兩句,卻一下碰到我右肩的傷處,我疼得‘啊’的大叫一下坐起身來。
“楚河,對不起,我沒注意到。”顧煜連忙道歉。
我緩了緩才讓痛感消失,“無事。”
這一刻我腦袋裡忽地冒出念頭來,要是卓夕在絕對不會這麼冒冒失失的亂來,他永遠是行動大於言語,將我照顧得妥妥帖帖的。哪怕我跟他在小圓的回憶幻境裡那相互嫌棄的十四年,他也考慮周全準備得當,從不曾無意識的傷過我。
原來他曾經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