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錢平也出了來看著眾人疑惑道:“李大娘,您昨天不是剛來過?”李大娘一點也不尷尬,“哎呀,我這不是擔心嗎?唉呀,錢大你怎麼回來了?那礦場可是還好?”鄰居們可算找到了重點,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錢大一看就明白過來,不過錢大一家跟鄰居關係確實還算可以,也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哎呀,這個娘子可真是好人,半個月的月例,說給就給,而且這工還不危險。”李大娘激情澎湃的誇讚著,拽著錢大的衣袖“這楚娘子可有說什麼時候還要招工?”
錢大老實的搖了搖頭“具體的時間,這我倒是並不清楚。”看著眾人頓時沮喪的表情,“不過娘子說了,她很快就會再招工的,以後會有好多好多的活計。”眾人頓時開心起來“真的嗎?真的嗎?哎喲,這娘子什麼時候再招工呀。”
其實除了家裡實在是過不下去,揭不開鍋的會去,第一次招工的時候還是有很多人在觀望,可是要是觀望久了,就會發現失去了先機,所以風險與機遇並存。
錢大又跟不死心的鄰居嘮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又說了一遍自己的吃的住的待遇,又問累不累,當聽說每一兩個時辰還可以歇個一炷香,中午又能休息一個時辰,更覺得驚訝,一點也不像地主老爺,只會死命的讓人幹活,又唸叨悔恨當初沒有讓家裡人去報名,答應了他們以後楚娘子再招工,一定要先通知他們。
終於送走了鄰居,錢大才想起自己要給老孃去抓藥,抓著錢袋就要往出跑,剛出門就碰到了一夥有男有女拿著筆墨紙硯的人,帶頭的就是柳京華,她帶著四個護衛,這是她主動請纓要來的差事,人口普查。
他那個迂腐的相公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她沒想到,裴老夫人竟然怒斥了他的相公,讓他相公也帶人出來人口普查,不幹的話就不許進衙門。
裴少宣就灰溜溜的拿著文房四寶,帶著護衛,認認真真的登記去了。
因為錢大家是這個衚衕第一家,然而還不等護衛敲門,錢大就開啟了門,柳京華主動問道:“我等奉楚娘子之命,前來重新登記戶貼,不知現在可否方便?”
錢大看著端莊有禮的柳京華,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他從來沒有跟過這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女子說過話,最後好不容易蹦出來兩個字“買藥。”
柳京華知道他緊張,但是這一路走來也是習慣了,聽見買藥就是家裡應是有病人,向旁邊讓了讓露出了身後了的大夫,“娘子吩咐我們帶了醫師,要是有病人,可否讓他診一下脈?”
錢大看著醫師又看了看端莊的娘子,他其實是見過這位娘子的,知道她是楚舒的人,也就行了一個自己曾經看過大戶人家行的禮,也不管對不對,就說著請,把人帶到了自己阿孃的屋內,向自己阿孃解釋了一下,這是楚娘子派人過來的,老婦人一臉感激的伸出了手腕。
大夫拎著藥箱走到床邊,把藥箱放在旁邊,坐在床邊枕起了脈,又看了看老婦人的舌苔,詢問了她的症狀,最後診斷的就是風寒了,只是拖的時間太長,肺部現在已經有一些不好,要是再拖一段時間就不好了,說著寫下藥方,讓他去藥堂買藥。
這時柳京華提醒道:“要是家裡拮据,你只要在藥堂告訴他你的名字和住處就可,不用再付銀子,最後由楚娘子一起算賬的。”
錢大一聽猛的搖頭,急切的拿出自己的錢袋,“我是楚娘子的礦工,娘子給我發了半個月的月例,我有銀錢的,娘子不必破費。”
柳京華一聽就明白“你家有幾口人?”
“四口。”錢大老實的回答。
“買了藥可還剩下一個月的嚼用?一副藥怎麼也得需要七個銅板,倘若最低半個月105個銅板,倘若一個月呢?我知錢兄弟不是貪得無厭之人,可是我們就是來幫你們的,這個月的藥錢我們幫你付了,以後再有困難也可來衙門找我,我叫柳京華。”
這時候錢大,還有他的妻子弟弟也在旁邊聽著,感動的直掉眼淚,就像是黑暗中突然有了光明,孩子終於找到了媽媽,那種委屈無法言語。
“多謝,多謝柳娘子。”
等著柳京華終於把這個這條街的人都登記造冊,走路走的腰都站不直了,走到了一個路邊雲吞攤兒,坐了下去,城門開了,百姓的生活也恢復了正常,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之前的殺戮都是幻境。
這時一個老丈彎著腰過來問道“娘子可是想要來點雲吞?”柳京華才聞到這雲吞的陣陣香氣,不禁口齒生津,看了看護衛“老丈來五碗,過來都坐下吃吧,就我這桌,不要多佔位置,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