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看著李虎眼裡仇視的目光,嘆了一口氣,“慣子如殺子啊!草民夫婦二人,三十多歲才生下一子,自然是捧在手裡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從來都是要什麼就給什麼,可是他一直都很頑劣,這幾年又染了賭,我們不給錢,他就打我們啊。”
“直至發生這種慘事,叫他活活打死了自己的親孃。”擔架上抬的赫然是一具屍體。
說著說著,李貴再也站不住,坐到了地上,痛哭出聲。
“草民從來都是樂善好施,從未做過違法亂紀之事,也不知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生了這樣畜生不如的孽障。”
圍觀的人中當了父母者,看著最是感同身受,有的甚至流下了眼淚,只覺得生了這樣的孩子,這一輩子白活了。
“老人家,你可願與李虎解除父子關係,從今往後將是陌路人?”
李貴怔在當場口中輕輕的說出“願意的。”但是眼裡卻充滿了絕望。
“今李虎當場打死親孃,由戶籍登記員尹凝霜親眼所見,另外有父親李貴證言,證據充足,故判李虎死刑,斬立決,立即執行。”
李虎以為只是去坐牢,或者當什麼礦工,所以一直也並不害怕,倒是沒想到自己會命喪當場,急切的看向自己的父親。但是嘴被堵著說不出話只能嗚嗚的直叫。
李貴聽見之後確實抖了抖身體,但是並沒有回頭看向李虎。
護衛直接拉著像死狗一樣的李虎前去行刑,手起刀落,腦袋就掉了下來。
圍觀的人也被這利索的審判殺人砍頭手法嚇了一跳,神情凝重。
楚舒看向流著眼淚的李貴,“即日起,官府開設慈幼院,倘若無兒無女,身體還健康的,可以幫你找份活計,身體不太好了,行動緩慢不變的,我們將每月發放一些銀錢,每兩日會有人去家裡幫忙,如果生活不能自理,可以搬到慈幼院有專人照顧,所以今天也會招二十人,專門照顧這些老人,月例也是一月三貫,無論男女都可。”
李貴越聽眼睛越亮,顫抖著嘴,但是不知應該說什麼。
楚舒又接著說:“養育孩子,是一個非常浩大的工程,太過溺愛孩子就會反噬其身,希望你們都能自省,不要再發生類似慘事,遇到這種不孝的孩子,就應當斷則斷。”
楚舒看向裴老夫人,裴老夫人明白又走向了宣紙旁。
“血緣雖然不可否認,但是不孝的孩子也可與之斷絕父母關係,成為陌路人,倘若還在糾纏,趕出城門流放礦場。”
眾人看著這個案件也是感慨萬千,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還剩最後一個,一個可能人人都做過的一個案件,但是必須告訴眾人這是錯的。
楚舒默默的吐出一口氣,“來人帶全林海及其家眷。”
結果上了足足十幾口人,眾人也是大吃一驚,奇怪這是什麼情況?
“全林海你可知罪?”楚舒看到這種人也不再多話。
“知罪。”
楚舒冷笑一聲,“那你說說你犯了什麼罪?”
全林海低著頭“想要溺死我的五女。”圍觀的一片譁然,其實這種事真的很多,但是通常都是自己偷偷幹完說孩子不幸夭折,從沒見過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自己要淹死自己的孩子,而且看著這一家衣著打扮,也不是窮的要吃不起飯的。
只是單純的狠心,虎毒不食子,他們比虎還殘忍。
這時裴安安揉了揉胳膊,那裡曾經被人狠狠拽著掐著,但是裴安安心裡是開心的滿足的,因為她救了一條人命,不過想起剛剛那一場大戰真的是心有餘悸,手裡似乎還殘留著那種尿騷味,什麼血緣,什麼苦衷,什麼親情,其實都可以拋棄的。
隨即看向了自己的母親溫柔的臉龐,而裴老夫人似是有心靈感應般,可能是懂得她的不安,眼神中有擔憂有慈愛,沒有全姓家人的陰狠與冰冷,裴安安然後向母親露出了一貫的靦腆微笑。
“我們的登記員發現你所做的惡事,想要搶救那個將要在尿桶裡溺斃的幼童,但是你們一家十餘口阻攔,甚至發生鬥毆事件,故判你們故意殺人罪,還有阻礙官府的辦案,所有人判三十大板,徒二十年。”
周圍的人一片譁然,他們沒有想過,竟然會是這麼嚴重的罪。護衛也連忙上前一個個按住全家人。
全家人也沒有想到,慌了起來,但是看著楚舒更加的仇恨,全林海的母親衝著楚舒喊道:“你要斷了我們全家的根呢,你就是最大的罪人。”
楚舒好笑的問道:“是你的根嗎?你姓全嗎?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