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閣老被抬回到府後,昏迷了整整三天,醒來後也是口不能言,起不了身,皇上派了最信任的心腹也就是秉筆太監霍庭上門探望。
文閣老府上的人看著這個氣宇軒昂,俊美的男子,心裡縱然是恨的咬牙切齒,面上也是一臉恭敬,文閣老倒下了,再沒有人是這個男子的對手了。
最後確認文閣老確實起不了身了,就說了皇上的口諭,讓他在家休養。
霍硯塵走出文府,也不再理身後的心思各異的眾人,他們已經不值一提。
此前朝廷的奏摺有一批是這文閣老批覆,這回終於沒有擋路的人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上了馬車。
而柱子這邊到了安慶縣,讓人去找府城來的小吏,可是過了兩個時辰還是沒見到人,終於快要忍耐不住,自己也要去尋找時,手下出了城門,然後身後跟著兩個男子。
一人拖著一個已是有些醉意的人, 眾人看到也是心裡十分生氣,全都靜立不動,沒有言語。
小吏走到眾人面前,站直了身子,打了個酒嗝,頤指氣使的道:“拿來吧!”
很多人不明就裡,柱子卻向旁邊的人說道:“去把糧探子,給這位大人。”
“哼!你還挺不錯。”
不一會兒那人就拿了過來,小吏接過一個一根鐵管,後面是封死的,前面是有一個尖,中間和上面是鏤空的。
小吏拿著糧探子走到糧食旁紮了進去,轉了一圈,糧食就進入了鐵管中,被小吏抽了出來,小吏拿出裡面的糧食聞了聞,沒有溼氣黴氣,再捏顆粒是否飽滿,再撿起一粒米,放入口中細細咀嚼,沒錯,這就是新米,自己也知道,倘若這米出了問題,自己這腦袋怕是保不住,所以格外慎重。
又查了幾個糧袋子,都是沒有問題的,大概看了看這些米的重量,以往長平縣只收兩萬石,而這次又加了三成,就是六千石,可是府城發的斛比標準的斛還要大上一些,算來算去又多加了四千石,整整三萬擔。
小吏也是收糧多年,一打眼就明白這是足夠的,心裡滿意,自己這次差事看來是能夠完美完成了。
趾高氣昂說著:“算你們老實,走吧。”
說著就要上旁邊的馬車,讓自己的僕從掀開簾子,被柱子攔了下來。
柱子也恭敬的說著:“大人這邊請,那裡已經裝上了東西,太過狹小,怕委屈了您,我們另給您安排了一個寬敞的馬車。”引著小吏到另外一個馬車。
小吏看著確實更寬寬敞馬車滿意的上了車。
柱子送了小吏上車回來,低聲訓斥之前馬車的人:“看緊了,誰也不準碰著馬車上的東西。”
“是。”
柱子掀開車簾,看了看馬車裡的箱子還有幾個罈子完好無損,點了點頭,就招呼眾人上路。
過了一會兒,小吏旁邊的隨從,一邊給小吏捏肩,一邊說道:“看來這長平縣富裕了不少,以前哪有用這麼多的車拉過糧食。”
小吏心裡也是點頭,看來油水還是不少,自己還是要榨一榨,這趟差事絕對是美差,自己那些同僚要是知道,得氣死他們。
而楚舒這邊也是挖了好久的墳,收穫滿滿,什麼金碗銀碗, 玉枕,就數這張半仙他爹孃的墳裡最多。
楚舒看著滿滿的三個箱子,心裡滿意極了,這裡挖完了,再上哪裡挖呢?不過這些應該賣到哪裡?即使是現代挖人墳墓挖出來的東西,大多數也是不收的。
看來也得跟當鋪的老闆談談了。
只有一人看著這些東西沉思了起來,大著膽子說道:“娘子,這些都是尋常之物,有了土氣,怕是賣不了多少銀錢。”
楚舒一看他說的話來了興趣:“怎麼?你也做過這事?”
男子一聽慌了搖了搖頭:“小的可沒有那麼大的膽,但是小的認識一人,他就做過這事,後來被發現抄了家資還被打斷了一隻手和一條腿,本來是要判死刑的,恰逢皇帝大赦天下,他坐了十多年的牢就出來了,小的小時去過他家玩耍,他跟我講過。”
“他現在何處?”楚舒追問。
“就在東市,餘慶坊。”
“很好,倘若這人有用,就記你一功,我讓人給你發獎賞。”
那人一聽高興的說著:“謝謝娘子。”
等著眾人把箱子運回長平縣,楚舒就跟著人來到了餘慶坊一家看起來有些老舊的大門前。敲了敲門,裡面傳來老者嘶啞的聲音:“誰啊!”
“崔老在家嗎?我是楚舒。”
“楚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