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還沒有死可是已經沒有力氣走了家人就會拋棄他們,拿走所有的東西。
只能麻木的躺在道路上,靜靜的等著,進入野獸的嘴裡,還是進入人的肚子裡,是的從昨天開始已經慢慢開始吃人了。
柱子經常能感覺那種陰森森的視線看著自己這邊,偶爾試探的抬頭,裝作不經意間看別人,發現他們看婆娘和女兒是那種餓狼的眼神,可能下一刻他們就會撲上來,咬斷自己一家的脖子。
柱子只能一直牢牢抱著斧頭,自己父母雙亡,沒人管的野小子,只有自己婆娘對他好,女兒是他們第一個孩子特別的乖巧懂事。
自己是一個獵戶,之前一家人在山腳過得平淡又幸福,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她們,所以直到老年的時候,柱子還在感激楚舒,慶幸楚舒選擇了自己。
其實他並不知道,是他的善良救了自己。
此時柱子身後的婆娘,輕輕拽了拽他的後腰,柱子知道是讓他答應的意思,隨後木呆呆的點了點頭。
“跟我來。”放下這句話,隨後走向自己的包袱,用腳點了點裝糧食的空袋,柱子身後的婆娘沈大丫推了推柱子,“你個傻子,還不快點過去。”
隨後等不及的從柱子身後跑了過去,楚舒看了女人過來,就沒再理會,又拿著砍柴刀擦了起來。
沈大丫跪坐到地上,手指一邊小心翼翼摸向糧食袋子,看楚舒沒有反應,一邊從裡面淺淺抓出一把麥子,先放到楚舒面前停一下,看著她沒什麼反應,放到自己布袋裡。
又抓向第二把又稍微多抓了一些,但是明顯沒有抓滿,又放到楚舒面前停了一下,放到自己布袋裡,心理開心極了,馬上又抓了第三把,但是依然沒有抓滿,還是放到了楚舒面前停了一下,然後又放到自己的布袋裡。
沈大丫內心的喜悅終於無法控制,淚流雨下,顫抖的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布袋。
當家的已經兩天沒有抓到獵物,一是人太多,動靜太大,那些獵物都跑到了深山裡。
當家的必須去深山裡去捕獵,自己娘倆已經走不動了,深山太過危險,自己娘倆去了只能是拖累,只能在外面等他。
可是這幾天這些人,都開始吃人了,當家的再也不敢進山,一直守著娘倆,可是守著也是坐吃山空,身後還有山匪,不快點走,落了單,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都是沒有活頭的。
沈大丫還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沒有看到,在她抓最後一把的時候,那個一直挺直腰板擦刀的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這時柱子已經抱著女娃,拿著自家的包裹急急的走了過來,看到布袋裡的糧食也激動不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瞧。
沈大丫聽見聲音,回過神,看著柱子呆呆的模樣,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想哭,又怕著了楚舒煩,所以又忍住,面部表情就只能是那種似喜似悲。
其實沈大丫已經很瘦了,一個大大的腦袋,細細的脖子,好怕一摔倒就會折斷脖子,眼窩深陷,突出大大的眼睛,很是難看,但是楚舒只靜靜看著,這種表情真的看過太多回了,在末世裡,她救過的人,都會這樣。
有的人可能當時會感恩戴德,有的人可能最後變成一隻猛虎咬向你的脖子,而沈大丫和柱子這一家自己已經觀察了兩天,希望他們不讓自己失望。
楚舒等他們冷靜後,又拿出陶翁,遞給沈大丫,這個陶翁也是劉老大,不過他們這種人想來也不會做飯,也是不知道搶了什麼人。
沈大丫連忙接過,讓柱子找了來枯草和枯木頭,用打火石燃著,又讓柱子把她們的水取來,倒進了一點,打算煮粥給囡囡吃,這樣的話能餓的慢一點,囡囡已經好久沒有吃熱粥的了,身體越來越虛弱,
正煮著粥,耳邊聽見楚舒漫不經心說:“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你們?”沈大丫熬粥的手,突然顫抖,手裡的木筷子,掉落到了地上。
柱子更是霍的站起來,抱著女兒站到婆娘身前,“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你們是一夥的?”眼神裡透露著戒備與恐懼,又提起了斧頭。
楚舒坐著沒有理會,又眼神看向幾個方向“還有他們。你們的衣服雖然也破但是比真正的流民好的太多。”
“這幾天我聽見他們說起山匪,你們也總是神色緊張,還總是看後面,很明顯有人追,我是沒見過山匪追流民的,不說說嗎?”
柱子猶疑的看向沈大丫,不知該怎麼辦,沈大丫也是心中忐忑,覺得說了又能如何。
楚舒慢條斯理的站起了身,“你們還有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