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盯著鄭嘉言的馬賽克臉看了許久,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該死的臉盲症,讓她無從分辨眼前之人與其他普通男人有任何差別。
“我,我不是很確定,你到底是不是那個人。你再把帽子取下,我再認一認。”
帽子可是鄭嘉言的命根子,他打死也不願取。“喂,你這女人真有病吧。我憑什麼取帽子給你看,你找老賴,關我屁事。”
鄭嘉言越是不願意脫帽,江漓的疑心就越重。“不行,你必須脫了。不然,我就認定你是我要找的人。”
江漓作勢,就要去扯鄭嘉言的帽子,被他躲開了。“媽的,你個瘋子。若不是老子不打女人,真想一巴掌扇死你。”
“你媽的不打女人,可老孃卻不吝嗇揍男人。”江漓自從父親離世後,就練就了一身打架鬥毆的本領。她一個橫掃飛腿,就將鄭嘉言踹翻在地,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開他的帽子。
誰知,眼前閃現一片油光鋥亮。
哪曾料到,這位百分之九十九的準老公,竟然是個大光頭。那百分之兩百是,認錯人了。
別的不說,民政局領證的那位滿頭烏黑的秀髮,是不會作假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認錯了!”江漓連忙彎腰道歉。
可鄭嘉言哪肯作罷。他雖然不打女人,但這瘋女人已經打破了他容忍的底線。若不還手,對不起自己這摔成狗啃屎的脫冠之辱。
“你媽的瘋子,老子廢了你!”
江漓看著他從地上爬起來,迅速像老鼠一樣飛跑著竄逃。而鄭嘉言則頂著個大燈泡,一瘸一拐的在後面狂追。
雞飛狗跳的喊叫聲,將秦明也從辦公室裡驚動出來。他大聲呵斥。
“站住,你們倆幹什麼呢?”
江漓如獲大赦,彷彿看到了神明救世主一般,躥得一鑽到他後面,纏著他的身軀左躲右閃。
“秦明,救我。他要打我!”
有了總裁這塊人肉盾牌,鄭嘉言也不敢再揮拳,咬著後槽牙大叫。
“他媽的臭女人,有種你給老子過來。”
江漓打死也不過去,她將秦明的勁腰拽的更緊了。“對不起嘛,我都道歉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秦明的怒吼,將所有人震懾在原地,誰也不敢吭聲。
“鄭嘉言,你倒是出息了,竟然同女人打架,你男人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罵完鄭嘉言,他又從手彎下把背後的女人揪出來。“你也挺能耐的。剛動完手術,骨頭還沒長全,竟然敢同男人揮拳動腿,你咋不上天呢?”
聽說這女人剛動完手術,鄭嘉言的怒焰頓時消了一大半,暗自慶幸剛剛還好沒來得及動手,不然把這女人揍出個所以然來,可賠不起。
“秦總,不是我要找這女人麻煩,實在是她太可惡。莫名其妙的把我當成老賴,讓我還五十萬聘禮。還踹我一腳,掀我帽子。你說,如何能忍?”
江漓再次虔誠的鞠躬。
“對不起,我向您道歉,我真的認錯人了。我有臉盲症,所以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實在是你穿的這一身,與我要找的那個人,太像了。都是黑衣服,黑褲子,黑口罩,黑帽子,就差一副黑墨鏡了。若不是你是光頭,我可真的會拽你去警察局對峙呢。”
鄭嘉言氣成內傷。光頭,本就是他最大的痛,這會兒用來自證清白,反而該慶幸了?
聽到此處,秦明冒了一身冷汗。
這女人只是臉盲,卻不健忘。適才羅琳來打小報告,說她在公司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原來是想找紅本本上的老公呢。
還好,那會她沒進內屋的洗手間,不然經過旁邊的更衣室時,發現了那些衣物和配飾,定會引發火藥級的轟戰。
“好了。她也認錯了,嘉言你就大度些,莫再計較了。都各自回崗位,工作去!”
吃瓜群眾散去後。秦明揪著江漓的衣領,把她拖回辦公室審訊。
“在我的辦公樓,鬼鬼祟祟的打探商業機密。現在又打傷了我的設計總監。你說,這筆賬,該如何算?”
兩項罪名,江漓都不認。“我哪有鬼鬼祟祟的打探你商業機密。我只是想找人而已。還有,我只不過是小小絆了那光頭一下,並沒有打傷他好不好。我都道歉五回了,就不能原諒嘛。”
“這麼說你還有理了?”
“有理倒有些牽強。只是情有可原罷了!”
江漓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低著頭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