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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以前日子過得緊巴,餃子皮不是純白麵,摻了粗糧,餃子餡兒也不是純大肉,總是要混進去不少的野菜,即便那樣,每到了冬至,孩子們都無一例外地從早上開始盼望晚上的這一頓餃子。可是如今,換成了白麵的皮,純肉的餡兒,孩子卻吃得沒那麼香了。
&esp;&esp;特別是老周家的周天,嚷嚷著不喜歡吃餃子,說要吃湯圓。
&esp;&esp;周婆子哄著慣著求著他一定要多吃幾個,以求不凍耳朵。
&esp;&esp;江綠倒是不相信這樣的說法,但是周天這毫無章法的耍性子她是不能容忍的,就告訴他,能吃就吃,不能吃就餓著,晚上絕沒有零食吃。
&esp;&esp;周天果然硬氣,脖子一挺:就不吃。
&esp;&esp;“那你就餓著,晚上什麼也不準吃。”江綠就說道。
&esp;&esp;“哼,不吃就不吃。”周天沒體會過什麼是特別餓的滋味,在他看來,餓一頓有什麼大不了的,能嚇唬住他?不能夠的。
&esp;&esp;江綠又叮囑了婆婆和周春禾,什麼也不準給周天吃。
&esp;&esp;周春禾是舉雙手贊同的,吃了飯就出門找人耍去了。
&esp;&esp;周婆子有些忍不下心,一雙眼睛恨不得長在大孫子身上,好在他餓的時候第一時間送上吃的。
&esp;&esp;這人老了,心就軟了,想當初周婆子是那樣彪悍的一個人,不要說餓一頓了,小時候周春禾可是沒少挨餓受凍啊,現在到了孫子這裡,反而不行了。
&esp;&esp;江綠看出了老太太的心思,又說了句,“娘,你現在慣著他就是害了他,教育孩子咱們得統一戰線,不然永遠沒用。”
&esp;&esp;“行,行,聽你的。”周婆子嘴上答應著,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esp;&esp;但是江綠看到周天出去玩了,於是也領著朵朵逛去了。
&esp;&esp;這幾年,王家壩村新添了不少新房子,雖然沒有老周家的洋房氣派,但是新舊交替的痕跡也是十分的明顯了。
&esp;&esp;當她走到林文舒的那棟房子前時候,才發現這房子完全坍塌了,中間有了個大窟窿,裡面長出來的樹早高過了屋頂,向雲霄蔓延而去。
&esp;&esp;朵朵要去摘那不知名的小花,江綠就看著她搖搖晃晃過去了。
&esp;&esp;“你這女娃都會走路了。”老村長王友良抽著旱菸走過來打招呼道。
&esp;&esp;江綠忙回了句,“村長。”
&esp;&esp;“還村長呢,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王友良好像並不著急走,倒是有幾分想要聊一聊的意思。
&esp;&esp;“多少年也是村長,這一點變不了。”江綠笑道。
&esp;&esp;王友良一聽這話,有些動容,好久沒人這樣抬舉他了。
&esp;&esp;“回來過節呢?”
&esp;&esp;“是呀,回來過節。”江綠一邊看著女兒,一邊搭著話。
&esp;&esp;“我聽說你們在城裡開了大超市呢?”
&esp;&esp;“那是春禾開的,叔你要有空去城裡,就去看看。”江綠笑道。
&esp;&esp;“我是想去瞅瞅啊,看看你們這樣的能人到底是怎樣賺錢的,怎麼就能賺那麼多錢呢?”王友良想不通,一點也想不通。
&esp;&esp;“自強聽說也開了磚廠了,這也挺好的。”江綠想起這回事。
&esp;&esp;老村長卻擺了擺手,“別提了,虧了。”
&esp;&esp;“虧了,怎麼回事?”
&esp;&esp;“請的燒窯師傅不靠譜,幾窯磚都燒壞了,人卻跑了,害的我家自強背了不少債。”
&esp;&esp;江綠一陣唏噓,她上次聽周春禾說這事的時候還挺為王自強感到欣慰的,不為旁的,這人心思正,沒有想著去害人,而且還十分真誠地勸過周春禾去給他拉磚,怕他日子過壞了,就憑這,她也希望他的日子能過起來。
&esp;&esp;見江綠沒說話,王友良又問了一句,“聽說你還要辦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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