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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付培雅捂著嘴笑她，“是你自己種的果子，你不吃誰吃。”

&esp;&esp;江綠一想，對的，是她要帶周天去京市見見世面才認識了石頭的，是她要周天去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標和學習動力的，只是她忽視了一點，那就是兒子找到的目標不一定是她希望的那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就是她。

&esp;&esp;“誒！”江綠重重地嘆了口氣。

&esp;&esp;“江姨，你幹嘛嘆氣？”四月發覺江綠的悶悶不樂，問道。

&esp;&esp;江綠就拉著四月的手，意有所指，“要是我家周天有四月這樣聽話就好了。”

&esp;&esp;四月咯咯地笑，“江姨，周天哥哥是男孩，男孩子要有自己的主見才好，況且他也沒有亂來。”

&esp;&esp;江綠笑道，“那你覺得周天去當兵好不好？”

&esp;&esp;付培雅拿了一些炒貨擺出來給江綠和朵朵吃，說四月還小，哪裡知道好不好的。

&esp;&esp;四月不同意媽媽的話，說道，“媽媽，我也是初中生了，我也有自己的判斷。”

&esp;&esp;“四月說的對，我看周天倒是挺聽你的話的，所以江姨也想聽聽你的想法。”

&esp;&esp;付培雅笑著搖搖頭，女兒還沒長大，已經控制不了了。

&esp;&esp;四月就說道，“自然是好的。主要是他認定的事，您要是不讓他去做，他肯定會怨恨您，而且更糟糕的是，往後他一遇到困難和煩心事肯定抱怨說是您當初沒讓他自己做主，一輩子還這麼長，你們母子關係肯定好不了。”

&esp;&esp;江綠聽得眉頭都鎖了起來，這不就是給他們的母子關係埋下了禍根了嗎？

&esp;&esp;“而且，江姨，男兒志在四方，多出去見識見識總是好的。”四月繼續說道。

&esp;&esp;“嘖嘖嘖。”江綠不由得咂舌，“付培雅你們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四月這不得了了。”

&esp;&esp;付培雅笑得合不攏嘴，卻假意謙虛道，“我還想問我自己呢，我從來也沒聽她說過這樣的話啊。”

&esp;&esp;四月拉著朵朵躲了出去，她們的娘都太虛假了，做作！

&esp;&esp;但是朵朵卻有話問四月，為什麼哥哥要去當兵呢？當兵好玩嗎？

&esp;&esp;四月彎下腰來，像個長輩那樣語重心長對朵朵說道，“朵朵啊，當兵不是好玩，是你哥的夢想，只要是夢想，都值得尊敬。”

&esp;&esp;朵朵似懂非懂，“可是我寫在作業本上的夢想被大哥擦了屁股。”

&esp;&esp;四月尷尬不已，臉一下就紅透了，捂著朵朵的嘴教育道，“我們女孩子不可以說屁股啊屁股的。”

&esp;&esp;朵朵還是似懂非懂，卻乖巧地點了點頭，“知道了，大哥拿我的夢想擦了粑粑。”

&esp;&esp;四月哭笑不得，塞了一顆薄荷味的糖到朵朵嘴裡，讓她清新清新口氣。

&esp;&esp;現在全家最不受影響的大概就是周春禾，不負責任地講，周春禾對於兒子出去吃吃苦，受受累還是比較捨得的，只要不是閨女，怎樣都可以，活著、健康就行，所以他回村來過小年，那就真的是來過節的，先是去地裡走了一圈，看到老丈人江加福還一動不動坐在大棚前，就納悶了。

&esp;&esp;“老江頭，你怎麼還不回去過小年？”周春禾問道。

&esp;&esp;江加福回頭看了眼，見是他，又收回了目光，“小年有啥過的，回去也是冷冷清清，不如這裡熱鬧。”

&esp;&esp;“這哪兒熱鬧了？”周春禾放眼望去，不要說人影，就是連個鳥雀啥的都沒有，哪裡來的熱鬧。

&esp;&esp;江加福笑他，“你個碎娃懂啥，你聽那蚯蚓拱地的聲音，你聽那菜苗拔高的聲音，熱鬧著哩。”

&esp;&esp;周春禾寒毛都豎了起來，“你別嚇唬我，這些聲音你能聽見？”

&esp;&esp;“咋聽不見，你仔細去聽，就能聽見。”江加福咂咂嘴，口渴了，拿起身旁的水壺喝了一口。

&esp;&esp;周春禾卻聞到了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