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還把彈珠放在同學的鞋子裡，結果那學生午睡起來穿鞋，誒……”

&esp;&esp;江綠又看了牆角的人一眼。

&esp;&esp;“還有啊，他逼著不吃香菜蔥花的同學把香菜蔥花都吃下去了，結果那孩子吐了一下午，膽汁都吐出來了，誒……”

&esp;&esp;江綠已經不看那邊，臉上還掛著微笑，頻頻對老師道歉，“我們一定好好管教，希望老師不要放棄他。”

&esp;&esp;“機靈是機靈的，就是……誒。”老師大概也誇不出口了，才想出這麼個詞。

&esp;&esp;江綠恭恭敬敬把老師送到門口，又往老師的揹包裡塞了一套護膚品，“給老師添麻煩了，我一定好好教育。”

&esp;&esp;老師大概見這位家長認錯態度十分良好，來時的惱火已經被風吹散，不氣了，“你們和他好好說說，下次不要做了。”

&esp;&esp;“好好好。”江綠忙應道。

&esp;&esp;老師一走，江綠就去做自己的事去了，只讓周天在牆根下站著，好好站著。

&esp;&esp;周天耐不住寂寞，開始摳自家剛刷得雪白的牆面，他知道用手摳痛，不能廢了自己的手，便抓起桌上的勺子開始刮，颳得不亦樂乎。

&esp;&esp;等江綠晾上衣服出來，那牆面下已經堆了一小堆的白泥，再看牆面，坑坑窪窪，星星點點地分佈著周天的傑作。

&esp;&esp;“呼！”江綠深吸一口氣。不生氣不生氣，他是我親兒子，我是他親孃，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是我順產難產痛得死去活來生出來的孽障！他有錯我也有錯，子不教父之過——

&esp;&esp;正好周春禾開門進來。

&esp;&esp;“快來看看你生的啥玩意？！”

&esp;&esp;什麼叫作撞在槍口上，這就是。周春禾頭皮發麻，看一眼那朝他擠眉弄眼的兒子，啥都明白了，立即說道，“媳婦你去歇會，我來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