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作——悲傷。

&esp;&esp;林文舒拉過來兩個孩子，輕聲說道，“來，給你們的爹磕個頭，保佑你們平安長大。”

&esp;&esp;說完這話的林文舒笑了，笑著說，“爹當然會保佑你們平安長大，這是不消說的事啊。”

&esp;&esp;王芳王瑞齊齊跪下，鄭重地給他們的爹磕了三個頭。

&esp;&esp;林文舒把那兩束花擺在墳前，嘴裡說了一句什麼，江綠沒聽清，只聽見兩個字“好了”。

&esp;&esp;是什麼好了？江綠不得而知，什麼好了都不會是她好了，她要用多長時間來忘記這段悲傷，江綠也不得而知，也許一輩子也不能忘記，但是，只要能淡忘一些也是好的呀。

&esp;&esp;江綠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從樹後面走了出來，林文舒看到她並未顯示出驚訝，只是扯了扯嘴角，大概是想笑一下，發現過於困難，才流露出那樣愧疚又無奈的神情。

&esp;&esp;江綠朝她點了點頭，表示沒關係的，她都明白。

&esp;&esp;下山的時候，兩個孩子走在前面，江綠和林文舒並排走在後面，山花爛漫，陽光雪白，是好日子，可著實讓人開心不起來。

&esp;&esp;死者長已矣，存者且偷生，林文舒第二天就重新去上課了。江綠偷偷去聽過幾次她上課，看似什麼都沒變，她還是一樣的愛護學生，甚至比以往更加的耐心，但是江綠看她的眼睛，那裡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她就知道林文舒回不去了。現在，教書只是她的本能，並不是她的所求了。

&esp;&esp;本來就不多的學生如今還少了一個人——二毛。他被一個遠方的親戚接走了，有人說那個親戚根本不是可憐二毛，只是想霸佔他爹的那筆賠償款。說這話的人語氣酸酸的，大概自己也想要這樣的機會，只是沒攤上二毛家這樣的親戚，所以孰是孰非，孰真孰假，尚無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