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綠終於相信了趙斌所說的一切。

&esp;&esp;又一年四月三十日，趙斌給江綠送了個禮物來，江綠一眼認出來，那是他書架上的木偶娃娃。

&esp;&esp;“這是我？”江綠拿著娃娃仔細端詳。

&esp;&esp;“是的，是最初的你。”趙斌一臉溫和。

&esp;&esp;江綠的指腹摩挲在木偶娃娃上，情不自禁淚流滿面，叫了聲“哥哥”。

&esp;&esp;“哎！”趙斌哽咽地應道，這一聲“哥哥”他等了許久，聽了千年，卻百聽不厭。

&esp;&esp;“今天我來還有個事告訴你。”

&esp;&esp;“你說。”江綠擦了擦眼淚。

&esp;&esp;“我和素秋離婚了。”

&esp;&esp;江綠頓了一下，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隨即揚起笑容，“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再給你找。”

&esp;&esp;趙斌忍不住伸手想刮刮她的鼻子，就像小時候那樣，可一想，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合適了，但還是忍不住，於是轉道摸了她的腦袋，“這個得問你自己，你喜歡什麼樣的……”

&esp;&esp;江綠聽罷，又是一陣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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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綠這一世活到七十，那天晚上，她預感自己要走了，哥哥給她的這顆腎愣是多撐了五年，她不能再貪心了。

&esp;&esp;她看著床前跪著的一圈人，已不大認得清楚，但是她知道那都是她的孩子們。周春禾一頭白髮，依舊身形硬挺，抿著嘴站在她的床前，倔強得像個孩子，不肯讓眼淚流下來。

&esp;&esp;她費力地抬起手，讓周春禾再近一點，周春禾無聲地挪動著步子，靠近她的床前。

&esp;&esp;她知道他在生氣，生氣她要撇下他了。

&esp;&esp;江綠拉著周春禾的手，緊緊地拽著，哄著他，“你讓我去吧，我去了就解脫了，你再撐幾年，不要著急，慢慢來，給孩子們一個念想。”

&esp;&esp;周春禾反握住江綠的手，顫顫巍巍把她摟進懷裡，“我喜歡了你一輩子，我現在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