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還在一起喝酒的啊,明明還囑咐了他要把爹找回來,明明……
&esp;&esp;明明都在眼前,卻已是陰陽兩隔了。
&esp;&esp;按照二爺的遺囑,他走後不要立碑不要起墓,化作一把灰,撒進哭咽河便是歸宿。
&esp;&esp;一個灰濛濛的早上,江綠陪著周春禾,來到哭咽河邊,一路沿著哭咽河走,最後停在一個清幽的地方,又小心翼翼捧出骨灰盒。
&esp;&esp;江綠和周春禾一身黑衣,站在河邊,刺骨的風吹來,江綠回過神,說了個字,“冷”。
&esp;&esp;“二爺怕冷,找個避風的地方。”周春禾說道。
&esp;&esp;江綠看了看他,兩人順著河邊繼續向前走。
&esp;&esp;“這裡不行,太吵。”
&esp;&esp;“這裡也不行,水草太多。”周春禾總有理由。
&esp;&esp;江綠陪著他又走了好遠一段,“就這裡吧。”
&esp;&esp;“不行啊,還是冷。”周春禾依舊說道。
&esp;&esp;江綠掰過他的身體,讓他看著她,壓抑著聲音說道,“春禾,二爺一身正氣,心裡滿是陽光,足以抵禦任何一個寒冬,讓二爺魂歸故土,安心地去吧。”
&esp;&esp;“讓二爺去吧。”江綠擁抱著周春禾,輕輕說道。
&esp;&esp;周春禾沒說話,沉著眸子,看著河水嗚咽嗚咽向前流去。
&esp;&esp;突然,像是鉚足了全身的勁,周春禾用盡全力喊道,“哭咽河,我將二爺歸於你,你可要替我好生照料!”說完,周春禾把二爺骨灰撒向寬厚的河流,那嗚咽聲不止,像是回應著他,又像是二爺最後的叮嚀囑託。
&esp;&esp;周春禾跪在河邊,看著河水,嘩嘩流淌。
&esp;&esp;“二爺,您可要一路走好,一路走好啊!”那眼淚一如奔騰的河水,流也流不盡,擦也擦不完。